金永曦讀出這句話的意思時，她極力維持面容冷靜，不讓許聲察覺到她的異樣。

她的聯絡人，是指師父嗎？

但怎麼可能，師父怎麼會是背叛警隊的人？

他要是黑警，怎麼會竭力保護自己的卧底們，早就在前面兩個任務世界中，在高時嘉放、遊迎即将被發現時，就推波助瀾一把，而不是想方設法去兜底。

剛在心頭升起的荒謬想法，立即在金永曦的理智下分崩離析。

而就在此時，黃銘德繼續問。

“聯絡人……你竟然認識那卧底的聯絡人？是哪位警官？”

許聲知無不言，他顯然心清很好，尤其是對待剛幫他搭上一艘大船的黃銘德，格外地好脾氣。

“曾經是O記B組組長的聶榮，聶sir。”

金永曦看着這句唇語，懸起的心放下。

她大概知道聶榮的去向了，目的又是什麼了。

上一個任務世界裡，在系統的影響下，她有做過關于遊迎生前事迹的夢，懷疑過聶榮是背叛警隊的人，後來冷靜分析，認為聶榮沒有謀害自己卧底的動機。

後來在這個任務世界，在擺放遊迎骨灰的骨灰堂中，她碰見了前來祭祀遊迎的聶榮，心中對他忠奸的疑慮尚未消除，甚至主動留下寫有福利院地址的紙條，等待他上門尋找她。

到時候，迎接她的，将是聶榮可能會對她毀屍滅迹，也可能是聶榮朝她坦白真相。

但現在許聲的話乍然出現，很多關于聶榮身上的疑問，就這樣側面得到證實——

首先，聶榮解除職務後，可能來到許聲身邊幫忙，又或是他進入東和社，接觸到許聲這個級别的人。

其次，聶榮之前的身份被許聲知道了，為了得到他的信任，聶榮不可能不主動地“爆料”。

三年前，和興社倒台的真相，就是他“出賣”的情報。

然而，聶榮将金永曦與遊迎的身份調轉，說他是她的聯絡人，遮掩了她師父與遊迎的身份。

因為師父與聶榮是好友，因為他們兩個共同放了自己的卧底進入和興社，他不可能不熟知整套計劃。

而這個時期的“金永曦”，已經被師父安排在國外執行任務。

将卧底名單移花接木在她身上，是最安全的做法。

這才有了聶榮承認是她聯絡人的說法。

想通這一切，金永曦已經無限偏向，聶榮聶sir是忠義方的判斷。

他會接近許聲，說出這麼多“投誠”的信息，極有可能是為了獲取更高級别的情報。

……

金永曦一臉無害地看向許聲，内心飛快地分析這一切。

但聽到許聲回答的黃銘德，卻不是如許聲那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