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騰當即喜形于色,馬上說,“李叔,我就說我娘會同意的,你就留下吧,左右你一個人也沒地方去,留在鋪子裡和我作伴!”
“這個……好像不好吧?”
李義窘得直撓頭,從李文騰那裡他已經知道李娘子是個寡婦,他一個孤身漢子留住在寡婦家裡,這對李娘子的名聲似乎是不好?
瞧出他的顧慮,李秀琴寬和地笑了笑說,“李兄弟,我若是介意旁人的閑言碎語,早就沒法兒活了,我堅信身正不怕影子斜,為人處世,旁人怎麼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麼做?所以,李兄弟如果你有别的好去處,我不攔着,若是沒有,那就留下吧,這鋪子馬上就要開業,也用人手,你放心,我不會白用你,薪酬一天二百文,你看怎樣?”
這話聽完,李義直擺手,“不,李娘子,你隻管我一頓飯就可!”
“那不成!你拿了薪酬,算我雇了你,咱們是老闆娘和雇工的關系,旁人也說不出什麼來!”
這個……似乎也對。
李義不說話了。
“那就說定了,走,李叔,咱們去外頭收拾收拾!”
李文騰歡喜地招呼了李義跟小五往外去了。
李永泰十分抱歉地說,“李娘子,怪我沒想到吉慶樓那娘們如此歹毒,竟還敢來挑釁!你沒傷着吧?”
“李老闆客氣了,這事兒怪不得你!”
李秀琴從李紅英那裡已經知道了李永泰去劉家莊是為了跟劉老爺說定兩日後的宴請事宜,本身也是為了她,她怎麼還能埋怨人家呢!
李永泰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張協議,“李娘子,你看看,若是沒什麼異議,就簽字吧,這算是咱們的補充協議。”
李秀琴看了,協議上寫的是關于李秀琴出去給人做宴席所得盈利都歸李秀琴自己所有,李永泰不從中拿取一分一厘銀子!
“這……”
李秀琴内心裡講,也覺得自己帶人出去做席面,這種事兒獲取的利益李永泰不該來分一杯羹,但兩人畢竟是合作關系,之前她沒遇上這種事兒,也沒在合同上注明,如果李永泰堅持要從中分取利潤,她也說不出什麼來,但人家李永泰主動做了退讓,此舉不能不說,非常大度,非常明智!
“嬸子,你就簽了吧,我大哥常說,做生意要細水長流,不能貪圖一時的蠅頭小利就壞了良心!他也佩服嬸子的為人,為了之後的合作愉快才要把事情先一步寫在合同上,有了協議的明文規定,大家都按照合同來做,那合作才會長久,您說呢?”
李紅英顯然是知曉她大哥的打算的,所以這會兒忙勸說李秀琴。
“好吧!我們母子能遇到李老爺這樣的好人,也是運氣!紅英的話,咱們以後啊細水長流,一切都會很好的!”
李秀琴知道此事再矯情就顯得生分了,所以,她爽快地簽了協議,不過,她又說,“李老爺,咱們口頭定一條,隻要我李秀琴在京都,你們迎客來酒樓若是有客人想吃豆福宴,紅酒宴,需要我過去搭把手的,盡管說,我絕不推辭!”
“好。”
李永泰哈哈笑着應了一個好字,這本就是他期望的。
李秀琴的廚藝他是了解的,以後萬一有貴人上門,他請李秀琴過去掌勺,貴人吃得美了,他的事兒就更好辦了!
與其從李秀琴出去做席面賺的那些銀子裡分一份,倒不如得她一個免費的掌勺大師傅的承諾,當然他不會不識趣的什麼人的席面都要李秀琴去做,那樣就太不懂事兒了。
當天晚上,李秀琴做了一桌菜,這裡頭有豆福菜,也有其他現代菜式,李永泰兄妹倆沒走,也請李義上了桌,李義扭捏了半天,還是李秀琴佯怒說,怎麼你是瞧不起我李秀琴嗎?
這話激得李義不得不上桌。
然後大家一起開懷暢飲,吃得非常好。
飯後閑聊時,迎客來那邊張泉打發來了個小厮,小厮跟李永泰禀報說,吉慶樓今晚也請客了,客人是京兆府府尹大人宋修鶴。
衆人聽後一驚,李紅英不安地說,“大哥,那怎麼辦啊?這個宋大人吃了咱們的,又吃吉慶樓的,他該不會以後向着吉慶樓,給嬸子使絆子吧?”
李永泰倒似一點驚慌也沒有,他坦然笑着說道,“這事兒在那些當官的來說,就是吃了原告吃被告,不然何來三年知府官,十萬雪花銀呢?他既然吃了咱們的,就不敢明目張膽地向着吉慶樓!吉慶樓這回請客,無非是為了平事兒,若不是她後面那人的面子咱們也得給,我就再使點銀子,讓他們再辦不下去!”
“哼,那這個宋大人豈不是成了和稀泥的了?”
李紅英不屑地嘟囔。
“他不這樣做也沒法子呀,京都乃是天子腳下,随便一個皇親國戚,高門大戶就非是他一個從三品的府尹敢招惹的,他不吃兩頭,和稀泥還能怎樣?行啦,今日這事兒就算翻過去了,咱們明面上不提,她吉慶樓也不敢再揪住不放,這之後,你們該開業開業……”
很顯然,暗地裡,這事兒李永泰不會就此放過吉慶樓。
這一點,李秀琴聽得出來。
她笑着道,“咱們既來京都了,一切就仰仗李老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