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闆說的那個柏村在西邊,核州比較落後,沒什麼交通工具,三人腿着去全當飯後遛彎了。
于謹鳴走累了,終于忍不住拿竹箫在他倆身上點了點,“兩位,我說咱們去柏村幹嘛,知道那有紅眼怪還上趕着找罪受?咱們是來治病的還是來降妖除魔的?”
“聽剛才老闆的語氣,血熱病和紅眼怪之間就是又聯系的。但我們現在對紅眼怪的了解隻限于口頭,當然要去現場抓一隻紅眼怪研究一下,要不怎麼讓核州恢複正常。”烏牿白他一眼。
“你能抓住?”于謹鳴不信。
“當然!”
“那張景願你是怎麼放跑的?”
“……昨天是特殊情況。”烏牿不滿,“你到底是幹什麼來的?退堂鼓要敲去刑部門口,這沒人聽你伸冤。”
“找我的準夫——”烏牿把手按到鞭子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于謹鳴立馬改口:“在下不才,是朝廷親封的先鋒官,派我來幫助核州人民度過災難,走,我們現在就走。”
“屁話真多……”
柏村寂靜無聲,家家戶戶都大門緊閉。
他們兵分兩路,于謹鳴去排查村子南邊,烏牿和甄醫修去北邊,一會兒在村裡的大樹下彙合。
分開之前,于謹鳴還唧唧歪歪了好一陣,理論半天不想一個人行動,但是沒辦法,烏牿不搭理他的茬,拉着甄清柏轉身就走。
烏牿在前邊開路,時不時倒着走兩步确認甄醫修的安全:“甄醫修,一會兒要是碰見紅眼怪了你就馬上躲到我背後,看我怎麼給你弄個标本出來。”
甄清柏看她腦袋頂剛到自己的下巴,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說要保護自己。
“别弄死了。”甄清柏囑咐她,“都是人,死了會有麻煩。”
怪物傷了他們可以不用負責,但是他們如果傷了怪物,等怪物又變成人,就有可能會找他們麻煩。
也不知是什麼道理。
“放心我知道輕重。”烏牿推門進了一處院落,環視四周奇怪道,“店老闆明明說這個村沒人了,但是這看着并不是荒廢的村落,四處整潔,連雞都還這麼肥。”
甄清柏已經進屋了,烏牿還沒進去就聞見一股嗆鼻的香灰味,從門裡沖出來。
烏牿一連打了兩個噴嚏:“用這麼重的香,神佛聞見都得被熏跑了吧。”
甄清柏在屋裡找了一圈,雖然沒有找到紅眼怪,但是能看出來這一直是住着人的。
烏牿站在供奉的石桌前出神。
石像能看出女性的特征,肚子很大,五官是标準的慈眉善目,微微笑着。
烏牿不知道怎麼形容這張臉。
很薄。
像是邊角料拼湊出來的。
神佛像她見過不少,怎麼這尊給她的感覺這麼奇怪。
不對。
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
烏牿緊緊盯着燭台。她小心伸出手觸碰石像。
還未碰到,石桌猛然晃動,一個身材佝偻的紅眼怪直沖出來,将烏牿和門一起撞飛到院裡。
烏牿被撞翻的瞬間抽出九曲鞭握住,擦了口血,在紅眼怪疾沖過來時鈎住旁邊的樹一躍而起飛到房頂上。
甄清柏焦急的藏在門後,隻看見烏牿上了房頂不知道情況如何。
他抽出劍一鼓作氣要幫烏牿撐人數,那烏牿跟透視眼一樣,他腳剛買出門就說:“醫修不打架是常識,甄醫修,你藏好了,我來收拾他。”
烏牿握緊九曲鞭運氣,脖子上的青色盛放,一鞭子抽下去制止紅眼怪繼續往屋裡走。
紅眼怪急了,也往上飛。
“剛才是我放松了,現在來吧。”
烏牿微微一笑,等紅眼怪走近了一腳踹到他腹部,怪物手極長,抓住烏牿的腿一起往下砸。
一人一怪将地上砸出一個深坑,周圍塵土暴起,甄清柏躲着的窗子應聲倒下,他還看見烏牿扭着紅眼怪的胳膊沖他比了個耶。
甄清柏:“……”
得瑟。
怪物雖然力氣大,但都是蠻力,而且他的腿腳不方便,很容易就輸了。
但是這是怪物呀,輸了不停。
烏牿把他打趴了,他就爬起來;打趴了他就爬起來。烏牿忍無可忍,用鞭子鈎住他的腰,以自己為中心,一百八十度的開始前後左右的掄。
甄清柏不得不提醒:“烏牿,你别把他摔死了。”
“他老動。”烏牿也很無奈,大半夜的誰想鍛煉啊,跟扔沙袋一樣。關鍵這怪物手特長,她一近身這怪物就抓他。
差不多了。
烏牿停下好聲勸告:“别動了啊,萍水相逢的真不想一見面就幹架。”
她在乾坤袋裡翻翻找找,甄清柏一邊給針消毒一邊問她:“你找什麼呢?”
“我找鐵鍊把他綁起來,普通繩子容易掙開。”烏牿話還沒落地,樹上‘咣當’掉下來一串鐵鍊子。
烏牿:“……”
甄清柏:“……”
感情這他娘是棵許願樹啊!
烏牿沖樹喊:“土地爺,你能再給我掉下一串獸骨頭麼?我鞭子該換了。”
樹回她:“癡、心、妄、想。”
聲音很欠揍。
烏牿和甄清柏對視一眼:“張景年?”
和說‘芝麻開門’的效果差不多,咒語對了,人就下來了。
烏牿用鐵鍊把紅眼怪的手和腿綁住,根本不搭理他。
甄清柏就更别提了,他還沒有開發主動說話的技能。
“你鞭子用的不錯。”張景年摸了下手腕,綠色的光亮了亮,神色中的驕傲難掩,“我是四階初期,你幾階的?”
“三階後期。”
張景年得意了:“那一般般,你努力也趕不上我。”
烏牿頂腮冷笑一聲:“你多大了?”
“十九。”
“切。”剛十七歲的烏牿不屑道,“老家夥,十九才四階初期,菜。我現在就能吊着你打信不信?”
‘老家夥’甄清柏莫名被戳了一刀,施針的手都抖了。
大她兩歲就老了?
那叫成熟!
甄清柏聽見一串“來”“來”“來”“比試就比試”“誰慫誰孫子”“正愁沒法給我妹妹報仇”“你妹妹那是罪有應得”“你瞎扯,我妹妹才沒罪”“她抓我甄醫修”“……那也沒罪”
……
咎由自取更準确,之前教她的都忘了。甄清柏搖搖頭。
看來張景年是跟蹤了他們一路,準确的說是跟了烏牿一路。
該打。
甄清柏就當沒聽見,鬧市中專注紮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