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精力消耗太多,導緻幾個人出門的時候小臉蠟黃,湊巧他們之中還有一個坐輪椅的張景年,人員配置齊全跟逃荒的一樣,連賣包子的阿姨都好心多給了他們兩個。
于謹鳴向來走哪都被人誇是風流倜傥的富貴公子哥,面對陌生人同情的側目禮,果斷快走一步跟他們劃清界限,“你倆昨晚上喝到幾點?眼袋都快掉嘴上了。”
張景年糾正他:“你們三個都是這樣。”
你爹也是這樣。
烏牿面無表情的咬了口包子。張為國打開話匣子就唠起來就沒完了,天蒙蒙亮的時候她才脫身,可不現在眼圈發黑。
“那這位身殘志堅的朋友,你頂着大太陽看什麼呢?”
不會說話就别說,于謹鳴絲毫沒感覺被張景年瞪了一眼,他仔細看了眼她手上的書,“《鴻鹄時報》……你又不去參加還看這個幹嘛。”
那冊子内容是為了鴻鹄大會的參賽者定制,每年五月前後都會出,非官方讀物,有考題預測,解題妙計還有趣聞轶事……總之都是跟鴻鹄大會相關的。
“誰說我不去的,我爹批準了,讓我加進挽風派和烏牿一起去。”
“我怎麼不知道?”主人公疑惑,張縣令也沒跟她說啊。
張景年把冊子遞給她:“我爹說你肯定會同意的,具體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爹提起你的時候咬牙切齒的,你怎麼又把他惹着了?”
甄清柏也看她,烏牿趕緊證清白:“我是那種惹事的人嗎,我一向特别尊重長輩的。”
旁邊正好經過一家書局,烏牿進去也買了一本《鴻鹄時報》,在地上又看見雜亂的堆着舊書,烏牿饒有興緻的蹲下撿了幾本。這書局裡到處都印着系光二字,還有個纏着絲巾的太陽。烏牿覺得眼熟,但又一時想不起來什麼,逛了半天才去找甄清柏。
一看他拿的書:《成語大全》《自修》。
果然,當醫修也不容易啊,既得看醫書,還得背成語。
甄清柏看出她心裡的想法,淡道:“這是給你買的。”
書皮上明晃晃的寫着适合十歲以下的兒童閱讀。
烏牿指着給甄清柏看:“我看着像兒童?”
烏牿嘟嘟囔囔的對這本書怎麼都不滿意,甄清柏幹脆的從架子上換了本新的:“十歲以下的有圖畫,十歲以上的沒有,你選哪個?”
“……那還是兒童吧。”甄清柏第一次送給她東西,要全是字她肯定懶得看,放着落灰就太可惜了。
“《自修》真的挺沒意思的,能換個别的嗎?”
“那是給我自己買的。”用來靜心。
昨天晚上的事他想起來就耳熱,一上午根本都沒敢正眼看烏牿。要不是烏牿主動跟他說話,他絕對還得再等三天才能恢複正常。
烏牿跑到另一個架子,換了一本塞給他:“那這不适合你,這個好。”
封面飄逸的四個大字:千杯不醉
甄清柏:“……”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甄清柏在張縣令準備的送行宴上都滴酒不沾,誰勸都沒用。
烏天柱在屋裡和張縣令說事,幾個小的不便聽着,都在院裡賞星聊天。
于謹鳴等核州的事情結束了就回盛陽去,雖然幕後黑手沒有抓到,但目前也隻能到這了,好在血熱病已經快結束了。
烏牿沒得說,一會兒屋裡的倆人聊完了,她就跟他爹一起回挽風派。張景年腿還傷着,得在家裡修養些時候才能去找她。
“喂,你要去哪?”于謹鳴喝了杯酒,沖甄清柏喊道。
“我……”甄清柏抿唇不言。
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
南天隻有一個空蕩蕩的院子是他待的地方,回去跟睡街上沒什麼區别。
說到這……其實睡客棧也挺好的。
于謹鳴頭一次受到甄清柏友善的目光,一激靈差點從石頭上摔下去。
烏牿叫了甄清柏好幾聲,他反應都淡淡的。烏牿隻好站到他面前,扶着他的肩膀,讓他看着自己:“甄清柏,你跟我回去吧,我是說真的。”
甄清柏垂着眼,悶聲道:“我怎麼跟你回去。”
“就坐着飛天馬走,兩個時辰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