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由在将市面上所有的,上下千年的教輔類書籍都買了回來。因為他自己不會教,就把小孩送去了挽風派蹭課,還洗心革面從之前的南天毒聖變成南天醫聖,四處行善事,積功德。
可能是他做的事真的起作用了,他從挽風派接甄清柏回來,這小孩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懂規矩,講禮貌,情緒穩定,尊師重道。
還主動提出想跟他姓甄。
甄由在老淚橫流,真是好小子,沒白教!
就是不曉得他知道自己的徒弟連女孩的手都不敢拉會怎麼想。
系成語反正是摸完腦袋摸下巴,都快把臉揉皺吧了。
“你魂還在麼?”烏牿拍了拍系成語自顧自道:“其實我也能理解甄清柏,他心裡估計非常矛盾。喜歡我,但是礙于他好兄弟的關系又不敢跟我表白,隻好以朋友的身份呆在我身邊。”
“我是不想拿成親壓他的,被迫跟我在一起沒意思。”
系成語面對驚天大瓜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緩了好一陣才說:“你們的關系還真是有點複雜。”
果然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話鋒一轉。
“照你來說,你和醫聖弟子長大後就沒見過面,所以你倆如果在一起了,并不意味着甄清柏撬牆角,道德這關可以過。那——”系成語頓了頓,突然問她,“他那好兄弟不喜歡你吧?”
“肯定不喜歡,我哪有那麼大魅力讓人家念念不忘?”
烏牿就是這麼順嘴說的,誰知道有人真對他念念不忘。
當下烏牿是不知道,系成語也覺得七八歲的小孩哪談什麼愛不愛的,于是他繼續當狗頭軍師:“那些都不是主要問題,當下最要緊的是,他不夠喜歡你。”
“何以見得?”
“很簡單啊!”系成語一拍手,“如果他足夠喜歡你,怎麼可能你拉一下手他都不同意呢?”
“喜歡一個人,你會不由自主的想靠近她,每時每刻都想看見他,看不見就心裡癢癢,難受。”然後烏牿就看見系成語陷入回憶裡惆怅的好一會兒,然後才正色看她:“簡而言之,喜歡的人根本不會回避你,上趕着都來不及。”
“之後你聽我的,得這麼辦。”
烏牿聽他講了半日,突然問他:“你為什麼這麼幫我?”
“因為——”系成語掏出忽閃忽閃的通訊儀,都發燙了,明顯是一直保持着接聽狀态。系成語攤手無奈道,“是她想幫你。”
……
“你這辦法靠譜嗎?”
窗外天色已經黑了,烏牿自己又松了松繩子。
從中午到現在她連口水都沒喝,就是為了營造被綁票的假象。
“按說快了。我這一路上都留了線索,就算他是走錯了,那也該找來了。”系成語拿着望遠鏡看情況。
不自覺就瞄到了城中心燈火最亮的地方。
“春風樓。”
吉州最大的尋歡作樂之地,美人如畫,夜夜笙歌。
烏牿不知何時走他後邊,抱着雙臂睨他:“你不是忠心不二·勇于為愛和家族抗争·世間不可多得的好男兒系成語麼。請問你現在是在幹嘛?”
“我可沒看,你别亂說啊,小心隔牆有耳。”系成語仔細檢查了自己的通訊儀沒開着才放心,“你這嘴太毒。我就在這偶然看見一眼,說不定甄清柏就在春風樓裡面呢。”
烏牿哼了聲不搭理他,系成語徑自道:“你趕緊過去躺好,别在屋裡亂晃,一會兒甄清柏就過來了。”
“公子!公子!”
系成語的人急匆匆的過來:“那個人被攔在春風樓了!”
—
“公子,奴家新排了首曲子,想唱給你聽。進來坐坐吧。”
“我這酒都倒好了,不許跟我搶!”
“公子來吧,我們又不會吃了你,進來嘛。”
甄清柏被圍在中間,想出出不去,想走走不了。
“哎呀擠什麼擠,這已經有人了。”
甄清柏手上的竹筒讓人拿走,下一秒手就被人牽住了。
吉州的民風已經開放至此了?怎麼能随便拉一個陌生男人的手!
本來被圍着就心情不好,現在還搶他東西。
厭惡感到達頂峰,甄清柏蹙眉反折住這人手腕,用勁下壓。
“甄清柏,是我!”烏牿吃痛。
這邊人太多,街上根本走不動,她費了好大力氣才擠到進來,手差點被甄清柏費了。
烏牿?
甄清柏看見是她,忙松了手,烏牿正好接力拽住他的手,把他往外拉。
“哎,搶人啊,他是我們先看上的。”
“幹這行也得講究一個先來後到,把人留下!”
春風樓的一個姑娘帶頭擋住他倆不讓走,還上來就拉甄清柏。
甄清柏的手被烏牿牽的緊緊的,扯都扯不動。
出門都不容易,總不好上哪都跟人幹架,應付這種場面烏牿還是挺有經驗的。
“好姐姐,”烏牿笑眯眯的往她們手裡塞了個荷包,“這人我實在喜歡的緊,讓我帶走吧,放我們過去吧,你們好好玩。”
領頭的那個墊墊分量,點點頭讓人讓開一條路。
“小妹妹。”
還有人沒走。
出血出大了。烏牿又拿出一個荷包來往她手裡遞,沒想到被躲了。
“俗氣東西,我太多了看不上。”美人用扇子輕挑她的下巴,挑逗道,“小美人,跟我去玩玩麼?”
烏牿吓一跳:“不了不了,我還有事……”
“她沒空。”
烏牿被甄清柏攬着腰強勢的往後帶了下,沒站穩不小心靠他身上了。
還踩他腳上了。
烏牿下意識仰頭看他:“我不是故——”
“别看我。”甄清柏手動把她腦袋扭回去。
甄清柏剛才被一堆人圍着都沒臉紅,現在懷裡隻多了個烏牿,身子立馬就緊繃起來了,整個人肉眼可見的升溫。
這姿勢太親密,甄清柏隻攬了一下就馬上松了手臂的力道,隻是虛虛的站在她身後。
“她要回家吃飯,你找别人吧。”
“什麼?”
甄清柏重新牽住烏牿的手擠出人群。
“榆木腦袋。”
美人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