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恪微微點頭。
嶽昕也不在意地收起手:“于恪,你這次來宛城是有什麼事嗎,要不要留在宛城……”
林寒枝瞅瞅于恪面無表情的臉,心底歎氣,開口道:“你這是要去哪兒?”
嶽昕:“醫院,看我哥去。”
林寒枝一驚:“老嶽受傷了?”
嶽昕就是嶽晉的同胞妹妹,在醫學院讀博。
嶽昕:“後門山東北角那裡遭遇了一小波異化獸的攻擊,我哥帶人過去支援,我剛從實驗室出來,就要去看他。”
“走走走,我們一起去看看老嶽。”林寒枝道。
嶽昕看到姜花,伸出手向她介紹自己:“你好,我是嶽昕,現在在基地醫院實驗室實習。”
姜花聽林寒枝說過,基地範圍内隻有醫學院實驗室和幾家小型社區診所,現在的基地醫院就是整合基地内的醫學資源新規劃的,基地内的所有醫務人員統一聽從基地醫院的調配。
合理分配,各司其職,最大限度地保證戰鬥人員的後勤救治。
而嶽昕說是實習,一遇到受傷人員多的時候,同樣要沖在最前線。
由于各種原因,姜花對醫生是很有好感的。
姜花伸出手輕輕一握:“你好,我是姜花。”
嶽昕走在她旁邊,眼神明亮真誠:“你好可愛啊,你是剛來基地嗎?”
人生第一次被誇可愛的姜花:“……是。”
嶽昕笑着道:“你看起來年紀好小啊,你是大學生嗎?基地有很多工作都需要人工來完成,學校已經停課,你也可以來基地幫忙。”
正在休學的大一新生姜花:“……有機會的話。”
“你如果願意的話可以來研究所工作,現在沒有網絡,有大量的實驗數據需要計算整理記錄,我們研究所還是很缺人的。”
“……我不懂那些實驗。”
“不懂沒事啊,可以學的,多學一點算一點,以後自己受傷也能自己包紮,”嶽昕繼續道,“我一直想提議進行全民學習簡單醫療知識的活動,如果一旦受傷,醫療人員無法及時趕到,能自己簡單處理傷口的話肯定能為下面的救治赢得更多的時間,學會自救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姜花很贊同地點頭。
“你同意來我們研究所幫忙了?”
姜花要點的頭頓在了半空,她轉了半圈,緩緩搖頭。
嶽昕沒給姜花反對的機會,看着她側臉的紗布問:“你臉上的傷是異化獸弄得嗎?”
姜花:“不是。”
嶽昕笑着說:“那等你來了研究所,不管是什麼傷,都能治好,我們研究院不僅有醫術高超的醫生,還有擁有治愈能力和淨化能力的異能者,超級厲害的。”
“基地醫院裡有我師姐師兄他們在,我老師還是治愈者!”
“你願意的話,絕對能把你臉上的傷治好,而且絕不留疤。”
姜花求助的眼神飄向于恪。
她真的真的很不擅長應對外向型熱情溫暖的人。
嶽昕還要說什麼,就聽于恪道:“快點走,嶽晉還在醫院。”
“我師姐在呢,她比我厲害多了,不用擔心。”嶽昕笑着道。
林寒枝眉毛一挑:“你師姐?”
嶽昕:“對啊,她現在就在急診部。”
林寒枝:“她沒在實驗室?”
嶽昕:“師姐說了,實驗室不缺她一個,醫院比較需要她,她要在最前線服務人民,老師就同意她申請到醫院急診坐班了。”
林寒枝覺得不太對頭:“這是她的原話?”
嶽昕點頭肯定:“師姐說她的異能隻有在醫院最前線才能發揮出全部的作用。”說完她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啊林隊,你什麼時候認識的我師姐,我怎麼不知道。”
師姐比她大兩屆,是天才中的才中才,她心目中高智商的天花闆。
她也是讀研後才認識的師姐,師姐那人低調得很,平時就窩在軍區醫院裡,人際關系十分簡單。
就她認識師姐後來看,師姐日常來往的人一個巴掌就能數出來,還全是同一個老師帶出來的。
而林隊作為她哥的好友,跟他哥一樣留校之後也跟住在了學校似的,日常除了訓學生還是訓學生,師姐的專業研究領域又是精神腦科學,兩人是怎麼碰到一塊兒的啊。
想到這,嶽昕看林寒枝的眼神也變怪了。
林寒枝看到醫院的牌子就率先往裡走:“到了到了,你哥在哪個病房?”
醫院裡人來人往,大廳裡也擺滿了椅子,輕傷的都坐在椅子上等着忙得團團轉的醫護人員。
嶽昕一邊答一邊往護士站走:“我也不知道我哥傷得怎麼樣,我去問問。”
走到半路,嶽昕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叫她。
但大廳人多又嘈雜,她反應了兩秒才停下腳步去尋找那個聲音。
樓梯拐角處靠牆站着一個人,她對上嶽昕的目光,舉起手晃了晃。
“師姐!”
其他人也看到了嶽昕的師姐,沾滿了血的白大褂穿在她的身上,低挽的發團散開了幾縷發絲,額前的碎發也淩亂着,汗濕着黏在皮膚上。
她似是累極,身體無骨般倚靠在牆上,一雙清淡的眼睛仿佛盛滿水光,隻覺幹淨溫涼。
看清人後,姜花呆住。
她忽地想到了對兩人來說具是人生轉折點的那一年。
此後,兩人再沒見過,卻又能一眼認出彼此。
姜花試探着問道:“你師姐這麼年輕?”
嶽昕很驕傲:“十三歲就上大學的天才彪悍人生不需要解釋。”
姜花:……聽到這裡一點也不意外呢。
當年的天才事件還是非常轟動的,而且在他們那一片兒,那麼多年也就出了這麼一個上電視新聞的天才,上到八十老太下到喝奶小娃,誰沒聽過天才少女的故事啊。
她不自覺笑了。
對面的人也露出一個散漫的笑:“姜花,你還活着啊。”
姜花:“……謝你吉言,我還活着。”
嶽昕驚奇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打轉:“我本來還想給你們介紹一下,我的天才師姐,陳茉莉。”
陳茉莉慢晃晃站直身子:“你哥在五樓506,我帶你們去。”
“師姐,情況怎麼樣?”嶽昕湊到陳茉莉身邊問。
陳茉莉還是那副情緒平平淡淡的樣子:“你問你哥傷情的話,沒傷到要害,你問異化獸的攻擊的話,結束了,在掃尾中。”
嶽昕猶豫着,還是問出來:“師姐,我聽老師說醫院要組織随行的醫療小隊,跟行動隊的人一起出任務,是不是真的啊?”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陳茉莉。
陳茉莉:“聽實話?”
“當然當然,師姐,你覺得可行嗎?”嶽昕知道她師姐肯定有第一手信息,心裡不由緊張。
陳茉莉看她一眼:“不可行。醫療分散對基地來說不是好事。”
嶽昕:“那,那些出任務的人受傷怎麼辦?”
陳茉莉直言:“第一,【治愈者】不是擺設,第二,沒有戰鬥能力自保的随行人員就是累贅。”
話音落地,嶽昕的臉都白了。
她一直想出基地做任務,想戰鬥在保衛人民的第一線。
如果當初不是爸媽死活不同意她參軍,她才不會退而求其次到軍醫就讀。
然而她知道,師姐的話都是對的,就像路燈照不到每一個角落,總有陰影。
嶽昕很認真的點點頭:“我知道了師姐。”
想通後嶽昕不再糾結,她又提起另一件事:“那推行全民學習簡單醫療包紮的事,醫院能支持嗎?”
陳茉莉停下腳步:“高校長會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