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花平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崩塌,“公子,你要不把之前陸公子要的屏風先用一下?”不然他怎麼進來加水啊……
陸公子?哪個陸公子?哦,陸小鳳想起來了,之前被峨眉四秀在洗澡的時候闖進來後,她就決定,以後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她陸小鳳洗澡都是要加一層屏風的。
可是這種有條件的時候,往往也會有人伺候,既然有了屏風,那她就不想冷飕飕自己出去給浴桶加熱水了,所以在屏風中間插了一個拼接而成的大竹筒,從而避免被偷窺以及方便下人隔着屏風加水。
“對,搬上來吧。”
花滿樓送完大夫回來,就見花平眼神回避着從他身側加速而過。
花滿樓:剛剛,那位姑娘是又有什麼驚人之語了嗎?
他略有不解地上樓,就聽陸小鳳用不容置疑地語氣說,“我讓花平去把你給陸小鳳用的屏風給搬上來了,然後我們待會用一個浴桶,早點泡個熱水澡。”嗯,邏輯都是對的,也沒結巴,表現完全沒問題。
——就是為了緩解尴尬,提示對方不可以拒絕,語氣生硬了些。
“這……”花滿樓果然遲疑道,“對姑娘的名聲怕是不太好。”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況且,”陸小鳳先聲奪人,“是你會說出去,還是我會說出去,又或者是……花平?”她把最後兩個字咬得重了些,頗有些威脅的味道。
花平急忙表示衷心,“花平絕對不會說出去。”他把屏風放下,又去搬浴桶。
等人走遠了些,陸小鳳又點名要害,“若是你現在病了,誰來照顧你?我現在是不能的,難道要花平每日伺候你吃飯洗漱?”
若是花滿樓肯讓自己後洗,倒是也可以,她待會多喝一副驅寒的藥,睡前一直默念不要亂說話,應該就算不幸腦子燒得厲害了,也不會出醜。
但花滿樓這樣的性格,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花滿樓沉默須臾,“還是姑娘思慮周到。”
……她的确思慮得很周到,屏風打了兩扇,一扇對着窗戶,一扇對着樓梯。
在花平某一次加了熱水退下去,也就是他們兩個人面面相窺、上演沉默是金的時候,窗戶被推開了。
陸小鳳:她想罵人!
一個個的怎麼都跟上官飛燕一樣沒有素質!
雖然他們倆的氣氛都快把熱水給凍住了,但也不需要送第三個人過來破冰吧。
“花滿樓?”來人在落地後第一時間問道。
陸小鳳:花滿樓這個小樓,除了她,還有這麼多人來拜訪嗎?他社交有這麼廣麼——不過,好歹這次來的,是個男人。
花滿樓:“你别過來!”他現在可是個光着身子的女人!
司空摘星:!!!花滿樓的房間裡,這麼晚了,居然有女人!而且是在浴桶裡!
陸小鳳:不對,但她不知道來的人是誰啊!
一時之間,三個人都是心思飛轉。
花滿樓率先從浴桶中出來,将衣服穿好,然後一邊隔着屏風扶陸小鳳出來,一邊問,“你是誰?”
“在下司空摘星,唐突姑娘了。”
陸小鳳:!!!司空摘星什麼時候和花滿樓這麼熟了?可以夜探卧房?
“你今天來是……?”陸小鳳穿戴整齊,從屏風後出來,花滿樓繼續躲在屏風後面。
“我就是好久沒聽到陸小鳳的消息了,來問問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陸小鳳無語:平時倒是不知道,司空摘星這麼關心她的安危呢。
“我最近也不曾收到他的消息。”
“那你過來看看,我這披風,跟你送他的是不是一模一樣!”司空摘星洋洋得意。
陸小鳳心塞:她現在看不見,這段路雖然很短,但她還真沒辦法一個人順暢地走過去。可以花滿樓的性格,又絕對不會說,自己不過去,讓對方拿過來。
等下……
她那披風,不是給了那個瞎認娘的小子了麼,所以,是被司空摘星順手給“借”回來了?
可是,那披風的邊角還繡了字的,雖然是請薛冰繡的暗紋,不容易看出來,但是司空摘星做慣了賊,對辨認細節很有一手……
陸小鳳:造孽啊……
真正的花滿樓也知道陸小鳳沒辦法走過去,于是從屏風後走出來,“可否容我一觀?”
司空摘星見到對方真容,不禁失神片刻,而花滿樓就在這點片當,摸了摸他手裡的紅披風。
司空摘星:花滿樓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他這天南海北跑了這麼多地方,這美人絕對算極品中的極品!
花滿樓退回陸小鳳的身邊,“料子是極好的,我猜,應該和陸公子的那件很像。”
陸小鳳:完了,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還真是她那件……
她這時候若是說不是,花滿樓肯定會對她的身份起疑;可她若說是,司空摘星若剛好知曉這件披風是個姑娘給到那個傻子手裡,說不得又要生出什麼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