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也開心了:雪疏影又是個藏不住心事的,她了解到什麼,自己總能判斷出來的。
花滿樓則在路上打了一個噴嚏:自己可别生病了吧。他心裡微澀,花姑娘現在倒是不怎麼需要他照顧,生病倒也無妨。
他關注了一下京城的美食,特别是之前陸小鳳說過的,想着之後帶“花滿園”來嘗嘗——這段時間,他注意到她對美食是有偏愛的。
天色暗了的時候,花滿樓碰到了一位賣闆栗的老太太。
剛出鍋的栗子,冒着騰騰的熱氣,花滿樓頓時興高采烈起來:這個時候的栗子是最好吃的,他快馬回去,還能讓陸小鳳吃上新鮮熱乎的。
本來雪疏影還有點埋怨花滿樓這個呆子,中午也不知道回來陪陸小鳳吃個飯:談情說愛這件事,總要從陪伴做起,華國又好以美食交友,他怎麼能錯過這種時機呢,尤其是在陸小鳳如今剛好柔弱無助方便趁虛而入的時候。
呆子!
冬天,天色暗得格外早。
雪疏影下午也沒去說書,宅在屋裡給陸小鳳講看過的身體互換的言情小說,什麼隻會舞刀弄槍的将軍府小姐突然伶牙俐齒起來,而身體柔弱的公子哥則突然能夠一力降十會;什麼不解風情的霸總因為經曆了例假,給全公司女員工每月帶薪病假一天;什麼羞恥或興奮地感受換了性别的生活方式……
但大方向基本是彼此從互相看不順眼到理解,然後互相都知曉了對方不為人知的秘密,成為對方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再然後經曆着一系列搞笑和溫暖的事情後,兩個人幸福地走到了一起。
全劇終。
時間有限,雪疏影半天也就講完了第一個古代背景的故事和第二個現代背景的故事梗概。
但陸小鳳如今也能推測這所謂言情小說的套路,“你看啊,這情況跟我們不一樣,他們都是母單。”
“不不不,還有不母單的,一方閱人無數,一方母單。”
陸小鳳聞言想笑,這是有多想湊成她和花滿樓,“但人家沒有個念念不忘的初戀。”
“不不不,也有這種的,而且初戀後來還回來的。”雪疏影說完才想到,是誰有個念念不忘的初戀,花滿樓嗎?初戀是上官飛燕嗎?可是上官飛燕死的時候,他也沒怎麼傷心吧——對哦,他怎麼沒傷心呢?這不太符合他的人設啊……
雪疏影的思路遠了。
陸小鳳還在這兒等着她後面的話,畢竟,小說也源于生活,“然後呢?”
“嗯?什麼然後?”
陸小鳳憋一口氣,都要以為雪疏影是故意氣她了,“初戀回來了呢?”
雪疏影撇嘴,不高興道,“一般這時候小說情節都很爛,反正就是男主以為自己還愛着初戀,一頓虐身虐心後,才發現自己愛的其實是女主。”
她嫌棄地擺手,“我看過那麼多言情劇和言情小說,這種情節隻有湊合看的和無法湊合看下去的兩種水平。”
“不過,誰有念念不忘的初戀啊?”
“我們倆都有啊。”陸小鳳故意。
“你?你初戀是誰?你不是風流自在的人設嗎?你的真愛應該是——”雪疏影緊急刹車,因為她看到了花滿樓。
“花公——姑娘,你回來了。”
花滿樓點頭緻意,“雪姑娘好。”雖然換了身體,聽力比不上從前,但他還是聽到了,“花滿園”姑娘說她有個初戀,應該還是個刻骨銘心的的初戀。
他淺淺地笑着,假裝雲淡風輕,“我買了栗子,吃嗎?”他從胸口掏出來紙包。
她長這麼大,又總是在江湖上跑,且生得這般模樣,總會吸引到無邊的男人争先恐後展現優勢給她。這中間,怎麼說也能有幾個出類拔萃的,入了她的眼。
隻是不曉得,是哪家的公子哥,能得了她的另眼相待。
——不過既然沒在她身邊,那應該是出了什麼變故吧。
花滿樓忽而又竊竊歡喜了些。
雪疏影伸手去接,“哇,是熱乎的。你看,還冒着熱氣呢。”意識到陸小鳳看不到,雪疏影也不尴尬。她将紙包放到桌子上打開,聳聳鼻子,“好香啊。”
雪疏影在陸小鳳的跟前放了幾顆,“快吃快吃,熱乎的栗子最香了。”
陸小鳳伸手去摸:還微微有些燙手,正是開吃的好時機。她順着雪疏影的喜悅之情,也露了幾分笑意出來。
她捏起來正摸着的那顆栗子,突然一雙微涼的手從她的手裡滑過,“我來吧。”
是花滿樓。
看不見的時候,好像很輕微的觸動都能格外動人心弦。
雪疏影捏着栗子,卻停下了開吃的動作:有戲啊……
花滿樓雖然是個暖男,但也沒暖到這個地步吧。
咔嚓咔嚓。
隻有一邊的耳朵,能聽到剝殼的聲音。
雪疏影又在幹嘛呢?陸小鳳突然有一種什麼藏匿的東西在被掀開看的感覺。
“有盤子嗎?”花滿樓問雪疏影。
必須——“沒有。”雪疏影回答地斬釘截鐵,“你放她手裡吧。”她端得是一本正經。啊啊啊肌膚相觸的好時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