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真實身份是什麼嗎?”
雪疏影恍若未聞,她對着陸小鳳晴朗一笑,“明明讓我不出門是最省事兒的做法,但他知道我會嫌悶,就順着我,讓我每天還随意出門,甚至定點來這裡打卡,而他甯願耗時耗力,隻為讓我更順心如意。”
她繼續看着陸小鳳,嘴裡卻在對着陸庭君說話,“陸庭君,控制一個女人最好的辦法,是讓她為你着迷,我現在——我這段時間,都在為你着迷。”
“所以,騙我一輩子吧,如果到了堅持不了的時候,就送我走,我絕不死纏爛打。”
她也沒那麼傻,橫看豎看,陸庭君都是她配不上的人。
陸庭君伸手,将雪疏影轉向他,“君心既似我心,定春秋不離,夏冬不負。”他舉手立誓,“我陸庭君……”
陸小鳳心頭一緊,這時候戀愛腦都會阻止對方,擔心毒誓會對對方不好,但其實男人都是裝模作樣而已。
結果雪疏影隻是看着,毫無制止迹象,“我陸庭君今日發誓,如有違背,斷子絕孫,屍骨無存。”
星辰将起,燈火漸明,雪疏影的神色溫柔而笃定,“好。”
陸小鳳:納尼?說得是戀愛腦,便宜一分沒少占?然後對方發了毒誓,她啥也沒表示?
另一頭,雪疏影已經摟了陸庭君的脖子,“吃飽了不想動,你抱我回去吧。”
花滿樓&陸小鳳:???
陸小鳳:一瞬間也吃不下了呢。
花滿樓:突然有點飽了。
陸庭君隻反應了一秒,就神色不變地将人抱起來,“好。”
他抱着人走了。
花滿樓&陸小鳳:!!!
雪疏影在陸庭君臉上吧唧了一口,然後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跟多餘的那兩位面容呆滞的朋友道,“我這決定雖然魯莽,但道理卻是金玉良言,你們還是要牢記在心的呀。”
罷了罷了。陸小鳳心想,人生在世的确是難得開心,不過是嫁個人罷了,雪疏影也輸得起。
不過,正是因為她不能失去花滿樓,所以這段感情裡她才不能放肆啊。她跟雪疏影的情況天壤之别,如何參考?
花滿樓此刻也心想:兩個人的關系不就是這樣嗎?沒有人往前,就很容易疏遠……
他既然沒辦法後退,那何必耽于膽怯,隻能放下君子行徑,小步試探了。
陸小鳳本來還擔心,這天夜裡隔壁的兩人要忍不住熱血沸騰一下,而她聽力甚佳,那可怎麼辦才好。
結果她等得都睡着了,什麼也沒發生。
等她醒來,卻是雪疏影來辭行,順便問她要不要一起走,還能省了房費。
陸小鳳:呵呵,她怕陸庭君下du。
住到他那裡,慢性du藥指不定怎麼花樣進肚子呢。
不去!
但她沒想到的是,沒過兩天,雪疏影回來了——回來的還是那個冷若冰霜版本的。
“花公子。”
陸小鳳在腦子裡又過了一遍這個聲音,才反應過來來人是雪疏影。
哦豁,前兩天還甜甜蜜蜜呢,這是跟陸庭君談崩了?
她就知道,陸庭君絕對是有所圖謀!
“花姑娘被人調戲了。”
哦原來是——哈哈哈花滿樓被調戲了!
陸小鳳的笑才綻了一半,陡然頓住:他大爺的,花滿樓現在頂着的是她的身體啊,那四舍五入不就是她被調戲了嗎?
“蘇冉把他救回來了。”雪疏影的聲音依舊冷冰冰的,毫無感情。
陸小鳳卻把心放在肚子裡了。
果然沒一會兒,蘇冉親自把人給送回來了,還叮囑她說,對方看着來勢也不小,讓他們小心些。
陸小鳳:“有勞。”
不管怎麼着,感謝蘇冉有這種見不得女子被調戲欺淩的好品德,她陸小鳳算欠他一次。
他們這邊的人鬧哄哄地散去,陸小鳳才意識到,雪疏影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
等到晚上,樓裡多了幾分藥味,打聽了下說是老闆娘驚鴻病了。
陸小鳳猜測,在蘇冉送人回來的那短短的時間内,雪疏影必然是去找了驚鴻,也必然說了驚鴻下毒和冒領她銀面玉環身份的事情,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當場揭穿,但被雪疏影發現已經足以讓驚鴻害怕到生病了。
也是,這個冷冰冰的雪疏影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角色,所以她繼續讓驚鴻唱大戲的原因又是什麼呢?
不過,什麼原因也礙不着她陸小鳳,但誰調戲了花滿樓就不是了。
當時,花滿樓被送回來,一言不發,陸小鳳又看不見,就下意識以為他中的是米藥,後來才知道,中的是軟筋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