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好幾個人都為這樁買賣開心。
賈剝皮有些奇怪,開口詢問。
那個小孩滿臉喜意地替他解了惑,說這筆買賣就是他們做的一個局。
賈剝皮知曉的那位高價收碧梗香稻米的富商,是他們的人,所以賈剝皮現在以遠高于市價的金額收了這批米後,根本無法高價再轉手出去。
這賈剝皮剛剛才坑了别人,現在又被其他人坑了去。
陸小鳳看戲看得心滿意足,招呼白飛飛,“坐下來一起吃一些?”
朱七七冷笑,“偏顯得你好心。她現在是我的人,少多管閑事。”她剛剛被陸小鳳驚駭道,正愁着怎麼找回來場子。
聞言,白飛飛立馬乖順低頭,“奴婢不餓。”
陸小鳳:得,忘了這朱姑娘是個喜歡C位的主了。
朱七七訓斥過後,卻發現錦衣少年後面的小童的眼睛似曾相識。
可這時候,歐陽喜沖着她爹的面子,又說給她備了酒席。
朱七七倍感有面兒地跟着去了,陸小鳳也要跟着,說是今天還沒結束,白飛飛的歸屬還沒定。
朱七七冷笑一聲,“随便。”
有了她這句話,歐陽喜也不知道她們到底是敵是友,就也一起招待了陸小鳳。
席間,在歐陽喜的刻意引導下,其樂融融。
那位錦衣華服的少年,也就是王憐花也在場。
聊着聊着,歐陽喜就給朱七七介紹了起來,說是招牌上帶着“王森記”的,都是他家的産業。
朱七七一身的舒适愉悅,像被一盆刺骨的冷水澆滅了——她逃出來的那家棺材鋪,招牌上就寫了“王森記”……
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才微微冒頭,錦衣少年便自我介紹了姓名——正是王憐花。
朱七七臉上的血色倏然退去,身體也抖了起來。
她已經看不到别人,隻能看到王憐花似笑非笑的眼睛。
終于,她緊繃的神經斷掉,朱七七如遭雷擊地猛然轉身,狂奔而去。
白飛飛凄婉的聲音被她抛在了後面,“朱姑娘,帶我一起走。”
陸小鳳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沒事,”她語氣鎮定,“我還在。”
白飛飛心裡咯噔一下:說實話,有一點點帥。
“既然朱姑娘走了,”陸小鳳起身告辭,“那我們也走了。”
“且慢,”王憐花笑了,“大家認識這麼久,還沒能一睹姑娘芳容。”他一臉誠懇,“看姑娘的行事做派,也是大家風範,不妨交個朋友?”
陸小鳳話裡有話,“王公子覺得,剛剛離開的朱姑娘,願意和你交朋友嗎?”
王憐花面露疑惑,“姑娘這是何意?”
陸小鳳摟上白飛飛的腰,“抱緊我。”
白飛飛依言而做。
面具上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睛,居高臨下地給了王憐花一眼王之蔑視,就姿态優美地施展輕功而去。
陸小鳳:她躲不掉楚留香,還能躲不掉王憐花?何況這王憐花在人前都是人模人樣的,又不敢做強人所難的事情。
到了僻靜處,陸小鳳放下了白飛飛。
白飛飛抿唇羞澀,清秀的臉上一抹紅暈,“多謝姑娘。從此,飛飛就是姑娘的人了。”
陸小鳳先是抱了抱她,“我想告訴你,你是一個值得被愛、被疼惜、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好女孩兒。”
她放開手,看到白飛飛無辜而疑惑的表情。
陸小鳳眼神堅定,“白姑娘,那位夫人也不過是另外一個被柴玉關抛棄的可憐人。”
白飛飛神色不變,還是那樣七分無辜三分疑惑,“飛飛不明白姑娘在說什麼。”
“這句話的真實性我相信你自己可以驗證。”陸小鳳繼續清醒發言,“我給你兩個選擇,跟我走,或者回去。”
她現在有點被朱七七的奮不顧身感動了,雖然她有點蠢吧,但她讓陸小鳳聯想到雪疏影了。
——事實是,陸小鳳現在真得挺擔心雪疏影的,她打算先悄悄回京都看看。
沈浪這種男人,雖然少,但又不是找不到。何況他現在也一心拼事業,她還有時間,但雪疏影面對的敵人太多了,稍有差錯,說不得就要跟瑞王一樣了。
白飛飛朝她無辜地眨巴眨巴眼,表情還純真無邪着,五指成爪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朝陸小鳳襲來。
陸小鳳偏身躲過,精準地抓住了白飛飛的手腕:這才是反派該有的簡潔,人狠話沒有。
别說白飛飛本來就未必是她的對手,陸小鳳現在還有“一擊必中”的卡牌加持着。
堪堪控制住白飛飛後,陸小鳳毫不遲疑地點了白飛飛的穴道,“那我就當做你選了後者,你要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