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喜言辭都無不當之處,朱七七卻冷言回敬,“用不着,你不開口說話就行。”
陸小鳳下意識微微側頭:也太沒教養了。就算是懷疑歐陽喜跟王憐花有勾結,但至少現在毫無相關迹象,對方也很可能是好意,何況這麼多人跟着她來來回回打轉,她一點兒不好意思都沒有——這種厚顔無恥的自信,值得她學習!
走着走着,餓着肚子的朱七七終于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她短暫辨認一番,很快找到了那日王家的棺材鋪,門上的對聯曆曆在目,再進門一瞧,擺設和夥計都是她記憶中的模樣。
她喜出望外,回頭對衆人揚聲道,“就是這裡!”
沈浪稍作打量,面色略顯凝重,“你是說這家?”
王憐花依舊閑雲野鶴狀,謙虛地毒舌道,“在下不才,這的确是王家的産業。朱姑娘家若是有什麼白事,憑借着相識的交情,在下做主,免費送給朱姑娘。”
朱七七自以為即将揭穿王憐花的真面目,也不急着跟他逞一時口舌之快,直奔後室而去。
見狀,其他人緊随其後。
朱七七自诩聰慧,雖然這後室之中,各種迹象都自然得很,但她還是一眼看出來那塊石闆的松動程度以及位置剛好是她逃出來的地方。
這時候,她倒想起來王憐花可能會阻攔她了:先是裝着還在尋找漏洞的樣子,朝石闆自認為悄咪咪地前進,估摸着差不多了,自信滿滿一躍而上,踩着石闆上挑釁一笑,“姓王的,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陸小鳳墜在人群後面,輕輕搖頭:這就是傳說中,心思都會寫在□□空間裡的人吧?
都被王憐花虐了那麼多次了,還能在沒塵埃落定的時候,大放厥詞……
唉,想想她後面三番五次的被王憐花虐,可能這就是可憐之人必有其作死之處吧……
衆人心髒都提到嗓子眼了,有親近之人已經替王憐花捏把汗了。王憐花卻做困惑狀。
“這石闆之下,就是能通往你那魔窟的密道!”
“那你何不打開看看?”
“打開就打開!”
熊貓兒不放心,“我來吧!”
可惜對着朱七七,注定好心要被當初驢肝肺。
“不用你!這是我發現的,我要親自來!”
在萬衆矚目中,石闆打開了。
哦豁,裡面居然是……平平無奇的一堆泥土。
王憐花放聲大笑,笑聲裡三分得意三分譏诮四分揚眉吐氣。
衆人都以不那麼友好的眼神看向折騰了這麼久的朱七七。
朱七七這下,真得要瘋了!
她先是沒反應過來,呆滞了半晌;之後就跟上了發條一樣,将附近的石闆都掀開來,到處确認是否有她記憶中的密道。
可是根本找不到……
沈浪等人也都不相信她,王憐花還在添油加醋地質問她。
質問不說,還一副高風亮節地樣子,命手下将這鋪子整個都挖了一遍,以此來證明,他的确是清白的,而朱七七是在胡言亂語。
等到晚上,看着滿地狼藉,王憐花以勝利者的角色,施施然問道,“朱姑娘,可還有别的指示?”
朱七七一身髒污,沒魂一般地跌坐在這片狼藉之上,而王憐花還在加壓,“我王家在洛陽的棺材鋪,隻此一家,各位盡可以去打聽,我王某絕無虛言。”
任誰被這樣打擊——所有人都覺得你說得是假話,都會質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記憶錯亂了。
但朱七七不是一般人,在沈浪替她道歉而王憐花表示毫不在意想約沈浪去家裡時,她不顧沈浪的歉意回絕,毅如既往地挺立起來,“我去!”
陸小鳳在後面冷眼看着:沈浪既然對朱七七無意,又為何要替她道歉?這種越界行為,算中央空調了吧?
他是教養太好而且沒意識到呢,還是想養魚而且沒意識到呢?
沈浪自覺沒這個大臉,無奈道,“你去做什麼?”他甚至明明白白地指出,“王公子可邀請了你?”
朱七七可不知道臉皮是何物,“他邀請了你,我就要跟去……我到要去看看,看個清楚明白!”
王憐花适時打圓場,“朱姑娘願意來,我自然也是歡迎的。”
于是,一行人一起去了王憐花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