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城的住所應該好打聽吧?
陸小鳳回到春花樓,要了壺茶:既然她決定要先詐一詐葉孤城,而不是先去找西門吹雪,那何不直接找個“地頭蛇”問問,葉孤城借宿在何處?
而在李燕北的人來到這裡之前,他可以先靜靜。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
樹欲靜而風不止。
陸小鳳想靜靜,卻來了個面色不善的少年。
對方一出招,陸小鳳就知道這是“三英四秀”中的一個。
雖然如今獨孤一鶴還活着,西門吹雪也沒拐走人家的女徒弟,但蘇少英是實打實死在西門吹雪手裡的。
而衆所周知,她陸小鳳和西門吹雪那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何況西門吹雪還是她找去的……
當然,獨孤一鶴在被救了一條命後,也沒有再對這樁血債糾纏不清,某種程度,算是扯平了;但他們家的弟子可沒覺得扯平……
陸小鳳心裡歎息:冤冤相報,何時了?
“西門吹雪在哪?”
“那你得問他。”
嚴人英繼續出招,圍着陸小鳳的咽喉,生死不過方寸間,但陸小鳳面色不改,不接招也不避讓。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陸小鳳歎氣,“你走吧。”他師父來了還有的說,就他這點兒本事,哪裡傷得了她。
此時,卻有混亂聲傳來,聲音越來越近。
“死人了……死人了!”
嚴人英被這聲音分了下神,然而,就這轉瞬的時刻,原本在他眼前的陸小鳳已經不見了。
再一環顧,陸小鳳已經到了街心,攔下了路上的白馬——馬鞍上趴着一個跟嚴人英衣着相似的人。
嚴人英臉色煞白,沖過去将人扶下馬:人已經死了,隻有咽喉上有一點點帶着血色的傷口。
“是西門吹雪。”
陸小鳳臉色也十分凝重:這世界上,隻有一個人能使出這樣簡潔幹淨的一劍殺人,可這個人,并不在京城……
嚴人英抱着屍體,發出凄厲地嚎叫,眼淚也跟着滾了下來。
他縱身上馬,沿着來路奔馳而去。
好像這樣,就能找到西門吹雪……
陸小鳳站在原地,面色凝重。
忽然,耳邊響起一聲喃喃:“我認得這馬?”
陸小鳳急忙追問,“這馬有什麼來頭?”
來人正是李燕北派來接她的,外号“杆兒趙”。他瞅瞅四周,湊近了些,又壓低了聲音,“隻有皇城裡才能養得出這樣俊俏的白馬。”
陸小鳳心中驚異:這背後,莫非還有皇家的人參與?
她想了想,“小兄弟能否幫忙查查,這馬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又是從哪裡出現?都在哪裡被看到了?”
杆兒趙略作猶豫,先是點頭,後又表示出為難之處,“這也不費事,但在下得先送您去十三姨公館。”
陸小鳳當即表示,“無礙,我可以自己去。”
“你來了。”李燕北親自來給她開的門,“酒菜都已備好,還有一個特意為你安排的陪客。”
陸小鳳狐疑着進了門。
菜色和酒都很豐盛,李燕北的十三姨還替她解了惑,“歐陽倩正在廚房裡,為你做她最拿手的點心,酥油泡螺。”
陸小鳳脫口而出:“她是不是想毒死我?” 歐陽倩可是他見過的女人裡,活得最清醒的一個:不求愛,隻求财,從不把男人當依靠,專心緻志搞事業。
一個搞事業的人,突然洗手作羹湯——那說明她現在做的這碗羹湯,跟她的事業有關啊!!!
“你竟然這麼想?”十三姨明顯為好姐妹不值。
然後啰啰嗦嗦、冷臉來回諷刺陸小鳳居然是個不懂風情的呆子。
陸小鳳:女人好煩……
忽然,一聲吹竹哨響起——是孫大爺死前的同款哨聲。
“去看歐陽情!”陸小鳳一個飛躍,追了出去。
靜悄悄的路上,彌漫着随時都可能死人的既視感。
陸小鳳謹慎地走着,忽然又聽到了吹竹聲,也定位到了吹竹之人——竟然是個小孩。
她雖然知道這個小孩必有古怪,但還是盡量放輕緩語氣,露出個和善的面容,還承諾跟他用錢來換消息。
在她問話中間,一條吐着毒舌的小蛇從背後竄了過來。
陸小鳳憑借驚人的第六感,在生死關頭掐死了小蛇,小孩子卻被吓跑了。
等她再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吓暈了——裝的。
陸小鳳本着憐愛幼小之心,也沒有拆穿他。
而他旁邊躺了一個已經沒氣了的駝背老人,死因是被一條紅色緞帶勒住了脖子。
陸小鳳正在記憶裡回想這條緞子,忽然發現老人是易容的——她其實是薛冰!
這座金碧輝煌的城市背後,到底在蠕動着什麼陰謀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