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夠鬥膽的。”
陸小鳳腆着臉,“所以這不是來‘挾恩求報’了嘛。”
她這邊說完了,卻久久不見皇上說話。
再一擡頭,皇上已經在閉目養神了。
陸小鳳想了想,珍愛時間地給自己找了點兒事兒幹——捏起袖子,給葉孤城擦了擦影響儀容的血迹。
皇上悄悄掀開眼角:……
這陸小鳳可真是不拿他當外人哪。
再過段時間,皇上瞅着陸小鳳已經開始給葉孤城紮辮子了,饒是活了大半輩子還是沒忍住“咳咳”幾聲:“你幹嘛呢?”
“給他打扮得好看點兒,别吓到皇上。”
皇上:聽我說,謝謝你。
“走吧走吧。”他有點嫌棄地揮手。
“诶。”陸小鳳也不拖沓,謝恩告退。
見她一點也沒糾纏,完全不像會厚顔提這等要求的人。皇上僅有的那一點兒冒犯之意更淡了。
在她離開之前,皇上還是允了,“準了。”
“诶!”陸小鳳興高采烈地回頭,“謝主隆恩!”
“走走走走走!”
“草民告退!”陸小鳳大聲道。
到了永定門,發現認識的好多人還沒走,竟然是在等她。
不過他們一邊在等她,一邊猜她跟皇上會要什麼恩典。
有猜美女的,有猜美酒的,有猜高官地位的,還有猜财富萬貫的……
“都不對!”陸小鳳喜氣洋洋地架着一個疑似葉孤城的身體出來了——衣服倒是當初的衣服,但頭上紮着好幾條散開了的麻花辮。
主要是手頭缺少頭繩這個工具,限制了她的發揮。
司空摘星搶在衆人面前,先問了,“名權利色,都不是嗎?”接着又是一陣連環輸出,“——剛剛那位帶走葉孤城的姑娘呢?你們倆什麼關系?你一直不在是去哪了?皇上喊你就隻是要給你個恩典?你們……”
“你審犯人呢?”陸小鳳毫不客氣地打斷他,并将葉孤城的身體還給了西門吹雪。
這時候,閑下來了,她想起司空摘星最近對楚留香可是熱乎得很。要是讓這家夥他二選一的話,也不知道他會選誰。
西門吹雪接了人,毫無八卦之心道,“我走了。”
陸小鳳也不寒暄,幹脆利落點點頭。
老實和尚則從人群裡湊過來問,“所以,你要了什麼?”
陸小鳳神神叨叨,“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啊。”
王憐花笑了笑,“陸大俠,那那位将葉城主交給你的姑娘的去向,可否告知?”
陸小鳳露出幾分戒備,“你認識她?”
王憐花一副文質彬彬、謙和有禮的樣子,“有些往來。”
陸小鳳先是仿佛不能接受這個消息似的朝後仰了仰,然後适度露出了幾分痛心疾首,“家門不幸啊!”
王憐花:……
這熟悉的味道,倒的确是一個家門的感覺。
——但不會是情妹妹吧?
雖然陸小鳳的绯聞裡,從來沒有這位。
但王憐花知道,真正的軟肋,是不會擺在明面上的。
如今這位姑娘大張旗鼓地到處現身,保不齊就是逼陸小鳳做個選擇。
畢竟女人一旦進入愛河,就會喪失理智和判斷力。他娘親如此,這天下女人更是如此。
這時,花滿樓出面解圍,并将話題轉移了回去,“我相信,陸小鳳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們的。他現在不說,自然有他的原因。”
老實和尚不同意,慫恿司空摘星,“這世上如果有人能治得了陸小鳳,那這個人非你莫屬!”
司空摘星一聽這話,心裡樂開了花,“必須的!”
“你一定有辦法讓他開口!”老實和尚繼續給司空摘星戴高帽。
司空摘星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沒錯!”
他大步追上陸小鳳,“再給你個機會,你說還是不說?”
陸小鳳才不吃這一套,斬釘截鐵道,“不說!”
司空摘星朝陸小鳳耳邊湊了湊,低聲道,“如果你不告訴我,那我就要告訴大家,你那家門裡的姑娘,大半夜跟花滿樓孤男寡女,還共用一個浴桶。”
大步流星的陸小鳳這下子停下來了:她好想問候一下司空摘星祖宗十八代啊……
真心的,在這一刻,陸小鳳覺得,司空摘星這隻猴兒,完全可以送給楚留香。
畢竟這樣豬一樣的隊友,楚留香值得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