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不疾不徐地站起來,輕佻一笑,“怎麼,陸姑娘……不喜歡我碰其他女人?”
“我當然不喜歡。”陸小鳳覺着惡心,“你太髒了,弄髒了其他人就不好了。”
“哦?”王憐花一點不見惱意,反而偷梁換柱,“染香,陸姑娘說你髒。”
“被狗咬了一口,不代表就會變成狗。”陸小鳳看他的眼神又冷了幾分,帶着厭惡之意,“隻有施害方才是肮髒的,鄙夷受害者隻是施害方龌龊的手段。”
染香卻像是才回了神一般,突然身體向前,改為跪坐,“陸姑娘,你快些去救救沈公子吧。”
“他在哪?”陸小鳳立刻把注意力轉了過來。
染香淚流滿面,“我不知道。”
陸小鳳無語,“那你是靠心靈感應知道他有危險的嗎?”
染香留着眼淚搖頭,“我家公子說了,沈浪回不來了。”
王憐花其實并不知道沈浪如今如何,隻是呈口舌之快罷了,看到染香痛苦,他就會有一種奇異的滿足感,如今……他轉頭注視陸小鳳。
陸小鳳嗖地不見了:可千萬别出了什麼變故,因為她的插足,沈浪提前下線了。
南宮靈狗狗眼亮晶晶:好俊俏的身法!姐姐好棒!但她對沈浪是不是太看重了?
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在沈浪身邊;如今她來這裡,莫不是也為了他?
女人就是這點不好,一旦心裡住進一個男人,就能什麼也不顧了。
大雨中,沈浪笑容慘淡,“熊貓兒他現在在哪?”
他也想明白了,龍四海能模仿得這麼像,他肯定也見到了熊貓兒本人,也就是說,熊貓兒也的确來了。
快活王的忌憚和猜疑從來沒有停止過。
“你都自顧不暇了,還想着他?” 龍四海惡毒一笑,“不過你大可放心,黃泉路上,你們還可以彼此作伴。”
“喏,獨孤兄來了?”龍四海的表情更加小人得志,對着沈浪抖威風道,“看來,那熊貓兒已經走在你前面了。”
陸小鳳在大雨中疾行,南宮靈緊随其後,王憐花也跟在後面:如果陸花花(陸小鳳)心中也對沈浪另眼相待的話,那當面告訴她沈浪的婚約,也别有一番樂趣啊。
獨孤傷不允許龍四海動手,要求沈浪得死在他手裡。
龍四海含笑應允。
沈浪的眼神卻微微轉動:陸姑娘……來了。
他最狼狽不堪的兩次,都是她——他最脆弱的時候,她都在。
獨孤傷緩緩朝地上的沈浪走去,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你們倆達成一緻了,我可沒同意呢。”
陸小鳳渾身濕透了,但步履從容,旁邊的南宮靈也不逞多讓。
獨孤傷和龍四海再次高度戒備起來。
龍四海看看閉口不言的獨孤傷,向前一步拱拱手道,“閣下怎麼稱呼?可是我家王爺的客人?”
陸小鳳旁若無人般腳步不停,“無名之輩,不足挂齒。”
南宮靈自然也亦步亦趨地陪同:笑話,這可是他第一次陪姐姐行走江湖,一定得把姐姐哄高興了!
龍四海笑容讪讪:什麼無名之輩,分明是不屑于告訴他。
“閣下再往前,就莫怪我等别客氣了。”
“哦。”陸小鳳不鹹不淡道。
見狀,龍四海扭頭和獨孤傷對視:就這個時候!出手吧!
收回眼神,龍四海和獨孤傷皆赫然出手——龍四海對着南宮靈,獨孤傷卻對着沈浪。
陸小鳳臉上露出了幾分急色,身如疾電,要去阻攔,但獨孤傷離沈浪太近,且一掌伸出,觸之即離。
陸小鳳趕到沈浪身邊,一邊戒備,一邊查看他的傷勢,沈浪卻是輕輕一笑,“陸姑娘是來救我的嗎?這算起來,是姑娘第二次救我了吧。”
陸小鳳面色不虞:說什麼廢話。
另一邊,龍四海不敵,很快被南宮靈打傷。
獨孤傷卻是一動不動,冷眼看着。
陸小鳳心下怪異,卻也戒備地與獨孤傷對峙着——以及現在縮在暗處的王憐花。
“當初姑娘救了我,還留下了一件紅披風……”
陸小鳳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此生第一次被人喊娘的那一幕。“你有這點浪費口舌的力氣,不如先站起來。”
沈浪:……
所以她,莫非對自己,一絲旖旎心思也無?
她和自己也曾有過心意相通之時:當時他從那色使手中将她救出,每每都能用意念感知她心中所想。
(陸小鳳:想太多,不過是卡牌賦予的技能罷了。)
沈浪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仿佛力氣不夠似的,朝陸小鳳倒去。
獨孤傷:……
南宮靈:!!!
獨孤傷:他剛剛已經解開沈浪的穴道,按理說……他的傷有這麼重嗎?
南宮靈:想占我姐姐便宜的賤男人!
南宮靈打暈龍四海,正向陸小鳳靠攏,見狀,眼疾手快地把兩人撥開,給沈浪做了靠背。
陸小鳳順勢朝旁邊挪了一步,繼續狐疑地關注着獨孤傷。
沈浪略顯虛弱,“謝過幫主。”
南宮靈卻道:“大恩不言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