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心病難醫……”楚留香目不轉睛地看着,喟歎一聲。可陸姑娘竟在短短幾息之間,就治好了一位佳人的心病。
扪心自問,他之前對陸姑娘的欣賞,是男人對美女的欣賞,如今……則生出了一種無關性别的敬重。
心有戚戚的其他人,聞言,忍不住看向楚留香,然後依次介紹起來。
“在下,沈浪。”沈浪拱手。
“哦?原來閣下就是仁義山莊榜首沈浪!”楚留香稱贊拱手。
“在下,王憐花。”
“竟是‘千面公子’,久仰久仰。”
“獨孤傷。”
“久聞閣下氣功一絕,今日一見,果然氣宇非凡。”
能一語中的地點出他們各自的經曆,自然也是自己能力的展示。
陸小鳳趁着他們在完成社交禮儀的空子,扶起染香就要離開。
“陸姐姐,”白飛飛卻喊住了她,“你之前說的話,是真的嗎?”
白飛飛隔岸看了許久,甚至有幾個瞬間,貪婪地想要擁有陸小鳳給染香的那份感情。
男人愛女人,尚且還有條件,譬如貌美,譬如乖巧,譬如解悶,可陸小鳳好像……她的愛,好像沒有條件。
“你說的哪一句?”
“你說,你來這裡,是為了給我撐腰的。”白飛飛聲音纖弱中帶着期待,惹人憐惜。
陸小鳳毫不動容,回頭反問道,“是真的,可你需要嗎?”
岩洞裡又是一陣沉默。
陸小鳳要帶着染香繼續離開的時候,白飛飛歎氣般的聲音響起,“既然這樣,那就都别走了。”
話落,岩洞再次暗了下來。
在徹底沒有光之前,衆人駭然看到,白飛飛飄然遠去。
“快退!”沈浪催促衆人。
砂石如萬箭齊發一般,射向衆人,也堵住了沈浪口中的退路。
王憐花勃然大怒,“你怎麼能?”
“我怎麼不能?”
“你可是和家母有約!”
白飛飛嗤笑,“她又怎麼知道是我殺了你?”
黑暗裡,陸小鳳捏了塊石子,朝王憐花的腦門重重一擊。她壓低聲音,“想狗叫,就自己找塊空子叫去!”
與此同時,沈浪也捂住了王憐花的嘴巴。
王憐花自然很快也想明白了這個道理:這時候出聲,跟當靶子有什麼分别。
見王憐花不再作死,沈浪退了回去。
不多時,伸過來一隻手,摸索一番後,在他掌心寫字,“沈?”你是沈浪嗎?
沈浪手指點了點,算是肯定的回答。
那隻手又寫道,“獨。”我是獨孤傷。
沈浪寫,“什麼事?”
那隻手寫……着寫着,手腕一轉,竟要取沈浪的性命。
誰料看似毫無防備的沈浪,竟然反手扣住了他,還飛速封了他四處大穴。
寫字之人,手掌細嫩,怎麼可能是獨孤傷的手?
陸小鳳本來也沒離多遠,再加上如今愈發耳力了得,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心知定然是王憐花這個神經病又在搞什麼幺蛾子。
都生死關頭了,不一緻對外,還有心思發病?
“哐哐”幾聲,剩下的另外一條路也被堵死了,陸小鳳勃然大怒。
“會呼吸的王憐花真得很減分!”陸小鳳磨牙道,“要不我殺了王憐花給大家助助興吧!”
她一邊生氣,一邊靈機一動,嘗試着抽了一張心願卡:抽卡成功!
黑暗裡瞬間亮了起來。
陸小鳳的身後散發着光——準确的說,是散發着火光。
她這次許願的是:怒火滔天!
看着紅光滿面的陸小鳳,衆人都鹌鹑一般地安靜了。
這……今天真得是長見識了,居然還有此等武功。
現在惹怒了她,那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惹火上身啊……
“走嗎?”陸小鳳發号施令,其他人忙不疊點頭。
沈浪還在竊竊私語教育王憐花,“你以為殺了我,白飛飛就會放了你嗎?”
陸小鳳本來就心情不爽。
是,她知道,複仇這種事,卡到恰如其分不傷及無辜,那就是癡人說夢,但親眼瞧見,還是難以心生憤懑。
然後是染香,好不容易自己不想死了,還走上了一條光明大道,結果現在能不能活下去還是兩說。
“你倆要不對對族譜?或者交流下師父是誰?”陸小鳳沒好氣道。
衆人戰戰兢兢,楚留香好脾氣地給陸小鳳順毛,“陸姑娘此話怎講啊?”
“王憐花他是不是,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剛心不甘情不願地點了點頭的王憐花:……
“他就算犯蠢一次,還能連着再犯第二次嗎?”
“他就是壞!心眼黑透了!”
“你指望他和你并肩作戰?那你就和他二人世界去吧,别拖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