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了。
商祁臉色一瞬間變得陰沉,他這是被人設計了。
來不及了,商祁想要找來一個箱子,至少能擋住少女的身形,可是四周内飾簡單,并沒有一個能夠擋住的東西。
“讓開,你連我的命令都要違抗嗎?”門外傳來了張皇後急迫的聲音。
千鈞一發之際,商祁隻來的及将她用被子蓋住。
門被從外邊推開,商祁站在房中僅穿了中衣,冰冷着神色去看張皇後身側的虞氏,卻對着張皇後行禮說道:“母後,今日為何突然闖進來,有事嗎?”
張皇後臉上有些不悅的掃過屋内的東西,便轉頭對虞氏道:“看吧,沒有人……你哪裡來的膽子,敢議論太子!”
一聲令人意亂情迷的呻吟聲打破了周遭的安靜。
商祁蹙眉扶額。
錦被從裡打開,“好熱啊。”司念朦胧着雙眼,臉色紅潤的像一個熟透的蘋果,茫然的看着周遭的環境,此刻她的小衣被他的外袍罩着,身上還有她自己抓的紅痕,他和她之間怕是已經說不清了。
皇後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一旁的寒竹看到也呆住了,唯有虞氏看起來有些冷靜,虞氏見此情形當即便跪了下去,臉色有些悲憤的看着自家女兒,“念兒,還是未出閣的女子,哪裡經得起這般折辱啊,太子殿下怎能做出如此之事,求娘娘給個公道啊。”虞氏臉上擠出幾滴眼淚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商祁臉色黑如鍋底,他終于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虞氏竟敢算計到他頭上,虞氏閉口不提司念是被人下了藥,想必已經準備好咬死說司念的春藥是他下的,她算準了他身為太子此事傳揚出去對他的影響,畢竟堂堂太子,居然膽敢在佛家清淨之地宣|淫,傳出去他這個太子還當不當了。
而且此事隻有皇後一人知曉,怕是算準了母後會維護他堵住悠悠衆口,讓她成為自己的妾室,也算準了司念在他心中的特殊,雖不知究竟有多少,但她足夠膽大,竟用自身的性命相賭,此刻若他解釋不是這樣的,司念和虞氏都是欺君之罪,怕是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天下當真有如此狠心之人,拿女兒的幸福,來換一個光明的前途。
他看了看一旁迷迷糊糊的少女。
真可憐,可單憑可憐他不至于會為她涉險。
商祁心中坦蕩,自問并不是一個憐香惜玉之人,氣氛凝滞,誰都能看出此刻商祁臉色不悅,他生憑頭一次被人這般威脅過,他看向一旁的司念,卻在觸及司念懵懂的眼光時遲疑了。
半晌,商祁臉上恢複了從容不迫的神情。
氣氛沉默下來,低沉的聲音響起,他不急不緩說道:“一切都是兒臣做的,是兒臣心悅司姑娘,才出此下策,求母後成全。”
他對她還是動了恻隐之心,雖然隻有一點點。
她的父母其心可誅,可她是無辜的,她的那些癡傻的行為看起來不像是裝的。
司念神色漸漸恢複,看到自己一身狼狽,小衣露了出來,臉頰一紅,忙系上系帶。
看到商祁在地上跪着,她也跪了下去,皇後臉色凝重,不可置信的問司念道:“你當真是被他下了春|藥?”
司念想到自己喝的那碗粥,碧桃會聽太子的主意給自己下藥嗎?
是太子道貌岸然給她下了藥嗎?可從始至終他并沒有主動觸碰自己。
“他承認了嗎?”司念小聲問道。
虞氏忙給司念使眼色,說道:“太子殿下都承認了。”
司念雖然迷糊但是也不傻,太子明明沒有碰她,誰會下春藥什麼都不幹,他是傻的嗎?
使喚得了碧桃的隻有虞氏,此前種種蛛絲馬迹無一不指向了虞氏,教她如何不産生懷疑。
即便她現在想要告訴皇後真相,可她不能,那樣意味着父親和哥哥都會受牽連。
這些恐怕虞氏都想過,笃定她不會說出真相。
司念遲疑了,然後緩緩道:“是的。”她不太擅長說謊騙人,小時候奶奶說做人要堂堂正正,不能騙人,此刻她握緊雙拳,連說話聲音都是顫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