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個麻煩事,是黑戶,還有可能是來跟自己好兄弟争家産的私生女。
林一泉摩梭了一下下巴。
......
不過這女孩看着挺無辜,懵懵懂懂的,他們倆大男的也不想為難一個小女孩。
而且娛樂圈需要這樣的好苗子,林一泉很不要臉的把自己的想法帶入娛樂圈,又确切地點點頭,嗯,天泉娛樂更需要。
天泉娛樂是林家旗下一個并不怎麼受看重的子公司,老林總随手丢給小兒子玩的。林家靠黑色勢力起家,如今老林總人到中年決定給自己積點陰德,打算金盆洗手,将林氏打造成黑白兩道的溝通橋梁,林氏企業正面臨能否成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轉型危機。
在這個節骨眼上,能不能動用自家勢力解決烏言的身份問題可能是個問題。
是個問題嗎?當然不是!
小林總賣起自己老子來眼皮都不帶眨的,從小到大他坑爹的次數還少嗎,一個成熟的老林總應該學會主動替自己兒子擦屁股了。
就是有點對不起陳大,林一泉想。
不過我這也是在幫他啊,經我的手把烏言的戶口落到别處,老陳總就沒法借給孩子上戶口的理由光明正大的把私生女帶回家分割家産了,還想鸠占鵲巢,看我把你徹底從陳家踢出去!
這麼一想,林一泉理直氣壯,他好像已經能看到事後得知真相的陳大一手牽着陳小二一手揮舞着白手絹,痛哭流涕地跑來摟住他大聲“示愛”:“謝謝你阿泉,你真是我一輩子的好兄弟!”
......
這個紅毛不像個好人。
烏言警惕地觀察半晌得出如此結論——畢竟和老山雞一個毛色的能是什麼好東西。
江姐簽完文件回來,見辦公室一片沉默,自家老闆沉思着沉思着居然笑出來,牽起烏言走上前“砰砰”叩了兩下桌子。
“小林總?小林總?”
“您想好怎麼辦了嗎?”
林一泉從白日夢中醒過來,清了下嗓,嚴肅說道:“咳咳,這點小問題當然難不倒我,你放心,烏言的身份馬上就能辦下來。”
兩天後,一張新鮮出爐的身份證被寄到禦景灣二十一戶的門口。
剛遛完狗回家的陳淵憬随手撿起門口的包裹,拆開:烏神村烏凰山烏仙洞小區一号房——烏言
照片上的少女明媚嬌俏,像是沒做好準備一般,看向攝像機的眼神朦胧迷茫,陳淵憬被這一串烏字逗笑了:“烏凰山,這不是新買的那塊地?怎麼把身份證寄到這裡來了。”
将身份證放入上衣口袋妥帖收好,陳淵憬牽着大金進屋,準備把身份證交代給管家,給人送回去。
此時的烏言正縮在後院花房裡一個用作裝飾的金絲鳥窩裡刷視頻。
沒錯,刷視頻,以鳥的形态,躺着刷,翅膀撲棱撲棱的,解放雙手,很愉快。
手機是江姐給她買的,不知道江姐腦補了什麼豪門秘辛恩怨情仇,像待自己家女兒一樣看她心疼得很,主動替她申請了前三個月的工資,給她買了最新款的手機還帶她去飯店吃了頓大餐。
勤奮好學的烏言當然不能放過這麼先進的學習手段,叼着手機飛回鳥窩廢寝忘食地刷起視頻來。
陳家後院有一個恒溫的陽光花房,頂和門都是透明玻璃制成的,四面是不規則的彩色玻璃拼接,裡面放着千姿百态的植物景觀。不死心的烏言在隐藏在藤本月季後一個裝飾用的花架上發現了這個金光閃閃的小巧鳥窩,剛好夠她一隻鳥舒舒服服地窩進去。
鳥窩隐藏在月季長長的枝條後,隐蔽性很高,花房裡陽光充足,溫度宜人,空氣質量很好,靈氣還足夠濃郁。最關鍵的是距離廚房的窗戶特别近,方便烏鴉觀察時機飛進去偷吃
烏言——我就說吧,這裡就是為鳥貼心打造的天堂!
手機上方蹦出來一條特别關注的消息提醒,沉迷刷某音的烏言不得不退出來點開江姐的語音。值得一提的是,江姐好像真的把她當成了無辜被卷進豪門争鬥裡的可憐小姑娘,跟她說話的語氣都溫柔了不少。
“你的身份證應該已經送到了哦,記得簽收一下。”
烏言歪頭啄啄翅膀,伸了個懶腰準備出門拿快遞。
大門右側暫時存放新送到快遞箱的地方已經清空了,烏言隻在原地看到一堆傭人還沒來得及清理走的廢紙箱和泡沫闆,飛下去找了找,快遞箱裡傳出一陣窸窣的響動,很快,頂着一頭白色泡沫的黑色小鳥從紙箱的縫隙裡鑽出來。
嘎嘎!誰拿了鳥的身份證嘎嘎!
從來都隻有鳥叼走别人小玩意兒的時候,烏言還是第一次被人搶走自己的東西,氣憤地拍打着翅膀。
嘎嘎!烏鴉的東西也敢搶嘎嘎!
烏言化身憤怒的小鳥飛到牆角的黑影處,天色已黑,門口的路燈沒能照亮這個角落,在夜色的掩蓋下,一股黑霧急速旋轉,牆角悄然出現一名身穿黑色百褶裙眉心噴火的少女。
少女細長的五個指頭點得飛快,左手迅速掐訣,烏言成功定位到身份證的所在地,正在這棟房子裡的某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