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了整場腿腳酸麻的印思涵指指自己:啊?我嗎?
劉炳蔚緊緊閉了下眼,語氣沉痛不已:“都說家醜不可外揚,我,我實在是......”
攻防輪換,這次輪到張馳說不出來話了。
劉炳蔚的表情實在認真,連他都有點分不清他到底沉浸角色在演戲,還是借機抱怨賀盈的性格,畢竟,賀盈本人和從他嘴裡說出來的這些問題都很吻合。
這話沒法接了。
烏言陪着一大一小兩隻小孩玩了會兒小烏鴉找媽媽的遊戲,聽到劉炳蔚的抱怨适時的飛過來表達自己的觀點。
嘎嘎嘎嘎嘎。
他說的沒錯,别以為鴉不會上網,賀盈就是這樣的人,居然還敢找人故意抹黑鴉。
鴉本來就很可憐了,那麼漂亮流光溢彩的羽毛,在不懂欣賞的人類眼裡居然是純黑色,她居然還要抹黑!
雖然黑色是世界上最神秘最優雅最高貴的顔色,但這根本不是一回事!人類的險惡用心,簡直讓鳥防不勝防。
背後樹叢裡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攝像頭偏移過去,一隊身穿制服的人從小道裡走出來,導演組的人馬上緊張地走過去。
“你好,警察,這是我的證件。”從胸前口袋裡掏出的小本本迅速翻開又合上,彰顯着來人的身份。
“接到網友報案,你們直播裡發現清萍山上存在違法盜獵行為,已有大量二級甚至一級保護動物受到傷害,聽說是你們節目的兩位嘉賓第一個到達現場,還營救了許多動物,麻煩請兩位出來說明一下當時情況,配合調查,謝謝。”
“不知道烏言鳳昂是哪兩位?”
原來是這事,節目組松了一口氣,差點以為哪裡出了天大的差漏。楊導指指還在營地中各飙各的戲的幾位嘉賓,努努嘴:“那邊,紅西裝原地旋轉像個八音盒的是鳳昂,黑衣服以為自己是隻鳥肩膀上還停了隻真鳥的是烏言。”
為首的幾位警察順着楊導的視線轉過去,臉上差點沒繃住,努力維持住臉上肌肉的抽動,繃直了嘴角——不行,我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絕對不能笑!
今天的戲演的差不多了,主人夫婦熱情地招待了客人,客人也借到了錢達成目标,唱片機和寵物鳥也漸漸釋放了自己的天性沉迷其中,簡直兩全其美,皆大歡喜。
直到衆人目睹烏言和鳳昂現場被警察叫走喝茶......
“怎麼了這是,他倆不會有什麼事吧?”許知意憂心忡忡地說。
張馳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背:“肯定沒事,他倆都是好孩子。”
許橋翻了個白眼強勢擠進倆人中間緊貼着許知意站——還演呢?戲都結束了,你還真想當我爹啊。
賀盈可就沒有這麼客氣了,紅唇不由自主地上翹,故作驚訝地捂嘴:“警察都來了,可别是犯什麼事了吧,當着大庭廣衆的面被抓走,這兒還直播呢,真是丢人。山裡來的就是山裡來的,不僅沒教養,連遵紀守法都不懂啊。”
這邊,兩人被警察帶到遠離直播鏡頭的林子裡完完整整地講述了一遍當天的情況,又被仔細詢問了許多細節,比如地上有幾個麻袋,陷阱都長什麼樣,都解救出來那些動物,周圍有沒有什麼嫌犯留下的煙頭之類。
c市多山,有許多未曾開發的原始山脈,其中不管是物種資源還是珍稀植被都豐富多樣,違法盜獵行為屢禁不止,算是全國的重災區。可山裡地形複雜,連當地人也不一定摸得清各種崎岖山路,且這一支犯人十分狡猾,每次等c市的警察趕到現場時,犯人早已帶着珍稀動物逃之夭夭,隻留下地上明顯有動物踩中過的陷阱,磨損的麻繩還有動物掙紮時留下的毛發和血漬。
如此猖獗,c市政府下定決心對盜獵行為進行大力打擊,哪怕隻是拿熟悉的物種來說,即便隻是清濛山脈的外圍,清萍山偶爾也會有熊貓出沒,野生熊貓有多珍貴和重要,全國人民都知道。
烏言說的嘴巴都幹了,努力從鳥不大的腦仁中搜刮當晚所見的細節,漸漸煩躁。
晚上那麼黑,鳥又困,哪裡記得住那麼許多事。人類真是沒用,說是萬物之長,居然連幾隻鳥都保護不好,不如直接交到鳥手裡,誰犯錯就挨一頓鳥爪攻擊,能把臉都撓花。
烏鴉貪婪的小心思漸起,稱王稱皇的想法死灰複燃,暗戳戳地又籌劃起謀權篡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