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可臭屁了,說族......說村裡的小女孩都喜歡他所以才能當上班長。”
“對,第一次捉魚還被吓哭過。”
“後來别的地方轉來一個比他好看的,他還死皮賴臉硬要跟着人家回家學習怎麼變得更好看。”
鳳昂高大的個子蜷縮在小小的折疊椅單手捂臉:“姑奶奶求求你别說了。”
“再說,我也要說你的了。”
這烏言可不怕,她從小就是最努力最上進,一直朝着族中第一名的目标前進,小小年紀就确立了相當烏妖之主夢想的人。
印思涵不知從哪摸了把瓜子出來分給陳淵憬和默默湊過來吃瓜圍觀的劉炳蔚,打起來打起來,就愛看發小互相爆料,熟人局才好玩。
鳳昂把椅子拖過來,大長腿無處安放的伸直舒展了一下。
“烏言小時候野的很,就是個野丫頭,天天上樹翻鳥窩。”
“是掏鳥蛋嗎?”
“不是,她那是沒有父母,想找找是哪對鳥把她給忘在樹林裡了。”
“你小時候以為自己的父母是鳥嗎,好單純的想法,很有童真。”
劉炳蔚離近了些,試圖把烏言側臉落下的一縷頭發繞到耳後,順勢在她耳邊誇她可愛。
他的左臉有優勢,他很清楚,拍戲時也常有意無意露出左臉。
他把聲音壓低,周圍聲音嘈雜,鏡頭錄不進去,但身邊的人聽得清楚。
烏言不耐煩地一閃身往旁邊躲,劉炳蔚的手落了個空。
小樣,跟鳥比速度。
看到了劉炳蔚眼中閃過的一瞬間錯愕,鳥尾巴又暗戳戳開始上翹。
周圍人的注意力都在講故事的鳳昂身上,沒有人注意這邊小幅度的響動。
隻有陳淵憬皺皺眉彎腰避開鏡頭過來:“要不要換位置?”
烏言搖搖頭,這點程度,鳥無須躲避。
陳淵憬警告地看了劉炳蔚一眼,挨着烏言坐下。
“之前不知道你是孤兒......”
烏言:“孤兒怎麼了,我可是族...我可是村裡最自由自在最強壯的小孩,他們都打不過我。”
烏言并不覺得這有什麼,妖的情感不像人類那樣發達,她也隻有很小的時候有過把抛棄孩子的父母找出來打一頓的想法,後來沒找到,就不了了之了。
畢竟更重要的是修煉變強。
也不知她從哪來執念,從小就愛争第一,第一個會飛,最先抓到蛇,課業第一,最先把烏族指定學習讀物《三十五天成為鳥王》背下來并長期貫徹落實......
烏言可是整個烏族最厲害的鳥!
她神采飛揚,談起山裡的生活眼裡都是笑意和驕傲。
陳淵憬知道自己失言了,嘴角也不自覺笑起來,聽她講述他從未見識過的真正的大山。
台上,賀盈拿出下午收集來的各種鮮花,挑了個竹籃,對着鏡頭表演插花藝術,還不時講解一番。
“這個色系很難搭配,不過我從小見過各路大師的手法,靠直覺也能模仿出來。”
“這朵花也還算好看,可惜路邊到處都是,大衆化的東西最不值錢了,插進去會讓作品貶值,我可不要。”
她随手把一枝碗口大豔麗開放的花扔到一邊。
“這朵還不錯,和我今天的衣服很搭,你們問這件衣服嗎,是我上次去法國找設計師專門定制的,不會有鍊接呢。”
插畫這樣的高雅藝術,偶爾看看可以,但對于期待輕松合家歡氛圍的觀衆來說就顯得略枯燥了些。
誰看綜藝不是圖一樂啊,不然為什麼不去看紀錄片呢?
何況還有賀盈無處不在的優越感。
沒人樂意天天被人秀,對賀盈逐漸失去富婆小公主濾鏡的觀衆逐漸轉移到台下說相聲的鳳昂和烏言那裡。
台下的折疊椅不知什麼時候圍成了一個圈,鳳昂和烏言你一言我一語互相爆料對方糗事,歡聲笑語不斷,連楊導都專門多加了一個攝影機位過去。
賀盈這才發現台下的觀衆早就跑光了。
“也太不尊重人了吧,盈盈講的那麼賣力!”
“賣力?我看是她賣力的炫耀吧。”
“炫耀什麼,那就是盈盈的日常啊,你們自己窮酸還不許别人過得好了。”
“對啊,我就看不得别人比我有錢,我仇富。”
“要論有錢,人陳淵憬不比她有錢啊,人家幹了什麼她幹了什麼,人家真金白銀拿出來資助山區,賀盈呢,隻會享受别人羨慕的眼光和衆星捧月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