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烏鴉嘎嘎叫着飛過來從地上叼起一隻蟲子，叫聲把狼趕走了。

烏言拉着陳淵憬從另一側的小道上山，掀開擋路的樹枝，烏鴉看到她嘴巴大張嘎了一聲，蟲子落地迅速逃跑。

烏言無奈地揉眼：“怎麼還在吃蟲子。”

“烏鴉……不該吃蟲子的嗎？”

陳淵憬一怔，當初發現烏言偷偷住進他家花房，選鳥糧的時候差點就買了各類蟲子幹全家福，還好怕不幹淨沒下單。

“也不是不能吃，不過我給它開過智，按說應該變聰明了不少。”

地上的蟲子要逃跑，烏鴉馬上追幾步叼起來吞下，又圍到烏言身邊飛來飛去表示親昵。

烏言伸出根手指逗着鳥玩。

陳淵憬莫名想起他在花房逗烏鴉的樣子，眼前瞬間幻視兩隻漆黑的烏鴉上下飛舞，其中一隻還是他自己養的，心口緊了緊，可愛到爆炸！

這隻開過智的烏鴉玩了一會兒，突然嘎嘎叫起來，銜起烏言的領口往某個方向扯。

“那邊有事？”

烏言和陳淵憬随着烏鴉引路往前走。

由于前陣子施工，山上的人氣太重，動物大都躲起來，烏鴉把烏言帶到深處的密林，幾乎快要翻越整座山頭。

還沒靠近，烏言就聽到熟悉的雞叫和慌亂的嘎嘎聲。

烏凰山裡一直生存着兩個大型族群，烏鴉和紅腹錦雞。

都是保護動物，不過是國一國二的區别。

可這會兒，地上堆滿了被套麻袋的國一國二，周邊草地随意丢着垃圾，有人在這裡吃過飯。

烏鴉飛過去啄麻袋口的繩子，烏言和陳淵憬迅速幫忙把袋子裡的雞和鳥都放出來。

驚魂未定的紅腹錦雞縮着脖子顫巍巍地打鳴，一身漂亮的羽毛拱得亂糟糟，被放出來的烏鴉和先前引路的烏鴉彙合，黑壓壓一大群在地上嘎來噶去。

烏言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這熟悉的麻袋和麻袋上殘餘的熟悉氣息讓她想到一個人，不，一隻鳥。

之前發現那夥盜竊犯時她就有清理門戶的念頭，如今一看，好家夥，偷獵偷到自己家裡來了！

不過是烏族一隻小小的不堪重用，最平平無奇的一隻烏妖，過了這麼些年竟讓他找到這麼一條賺錢門路。

烏言給地上飛不起來的烏鴉治了傷，屏氣凝神。

之前是為了換妖管局的承諾，合法地給賀盈下詛咒，現在，她是真想先一步結果這個敗類叛徒了。

陳淵憬蹲在地上解開最後一個麻袋，抱出來一隻不知餓了多久奄奄一息的紅腹錦雞。

他皺着眉：“會不會是山裡施工，方便了這夥人盜獵。”

施工現場動靜大，人又雜，各類運輸車進進出出，村民看到進山的生面孔也不會多想。

烏言拳頭捏的咯咯響。

“和施工沒關系，是我的爪子太久沒用過了。”

以至于有些鳥都忘記烏凰的爪子有多鋒利。

到處都有盜獵的身影，别的她管不着，自己族裡出的叛徒鳥就别想從她爪下完整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