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我來扶你上馬車吧?”
說着他就要伸出手,扶身後的女子上馬車。
可那姑娘卻将身一扭,臉也轉過去不看他。
“不必了郁公子,我說了我沒事,我可以回家。不必麻煩郁公子你了。”
話說的很不客氣,但郁天惜聽了卻絲毫愠色也沒有。反而覺得眼前這姑娘拒絕他的樣子真是清冷好看。
郁天惜可能打小就有點賴皮狗的性子,小時候倒貼過郁離一陣子,被他整得太慘了才開始害怕他躲着他走。
現在碰見這麼個漂亮的如同仙女般的姑娘,還嫌棄他,他簡直稀罕的不得了。
再說了,這蘇小姐腿上還有傷,還是因為他受傷的。于情于理,他都該挽留蘇小姐。
想到這,郁天惜覺得自己真是個好孩子,大好人。臉上堆滿笑容,既然不讓他拉手,那就拉衣服。
“怎麼會沒事呢?你受傷那麼嚴重,要是不治好了就走,我良心多難受啊!再說了,就你繼母那個樣子,你怎麼回家呀。”
說罷,就拽着她衣角,一隻手繞到她身後,将她抱了起來。
不上馬車也無所謂,大不了他抱她回去呗,反正也不遠。
蘇棠掙紮了幾下,發現沒用,就不再動彈了。隻是表情還是冷冷的,扭頭不去看郁天惜,恨不得連半片衣角都不和他相接觸。
郁天惜察覺到了她的動作,渾然不在意,好歹沒有頂着傷也要拒絕他。
而在郁天惜前面已經走出很遠的貝珠二人,也察覺到了後面的動靜。
主要是貝珠察覺到的,因為妖怪生來就異常靈敏的感知力和她本人忍不住看熱鬧的性子。
旁邊的郁離倒是一直目不斜視,絲毫不在意周圍的往前走,可貝珠當然是忍不住的。
尤其是那個女子的面孔,她總覺得很眼熟,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貝珠甚至用了法術,垂在身側的手在衣袖中悄悄掐訣,用自己的妖力去窺探後面的動靜。
看到郁天惜把那女子抱起來的一瞬間,她忍不住小小驚呼了一聲。
引得郁離俯身貼耳,以為她有話要說。
貝珠連忙湊近郁離,仰起臉對他說悄悄話。
“你弟弟把那個女孩抱起來了!他們是一對嗎?”
因為太興奮,怕這個精彩的場面又一閃而過導緻郁離沒看到,貝珠直接伸手搖晃起郁離的袖子。
郁離沒有回頭看,隻是眼睛稍微往後瞥了一下讓貝珠能覺得他看到了。
郁天惜做什麼他一點也不在意,更别說那個明顯帶着目的蘇棠。
郁離好奇的是,貝珠為什麼看到那個畫面就猜測他們會不會是一對。
一直以來,貝珠對這種男女之情,都顯得格外遲鈍。也許是妖怪天性,讓她沒有那麼多凡人會有的多思多慮多疑。
所有的情天恨海,在她的心海裡,都仿佛如水黾擦過,不掀起一絲波瀾。
但貝珠剛才的發問,無疑讓郁離生出一點幻想,也許她已經開始對凡人所謂的愛情有了探索和感悟?
于是郁離微不可查地繼續湊近貝珠一點,看着她小小的耳垂。
“為什麼抱她就是一對?”
這問題問的貝珠一怔,為什麼?這怎麼解釋為什麼?就是這樣一個想法嘭地一下從她腦子裡跳了出來啊。讓她細說為什麼,她倒是不會了。
“你們凡人不是這麼想的嗎?和伴侶會很親密。”
貝珠不經意間聰明了一把,将問題又抛回給郁離,雖然她隻是好奇難道他不會這麼想?
郁離看着她圓圓的,濕漉漉的眼睛,覺得這雙眼睛真的很奇妙。這樣清澈見底,似乎要把全部的自己都展示給别人看,卻總讓人遐想,這是否就是全部的她。
“親密......那我們這樣呢?算什麼?”
問到自己真正想問的問題,郁離反而格外冷靜,面色無波。去掉任何誘導的意味,隻純粹地抛出問題讓貝珠思考。
親密?我們?算什麼?
貝珠把這三個詞在腦中過了一遍後,看到自己和郁離緊貼着的衣角,像是此刻才發現他們離的是這麼近!
恍然大悟後,随之而來的是困惑。
這确實是她理解中的親密,但是為什麼她和郁離會這麼親密?
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這樣親密的?
為什麼她覺得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