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諧轉動刀柄,凝重地盯着前方,“這龜息殼擋在洞口,至少需要九品的攻擊靈器才能擊破,以你我現在的實力很難達到。”
“這家夥就是看到我們之前對戰李耀的底牌,所以才有恃無恐的堵在哪裡。”岩築吞了一顆丹藥,從儲物袋中取出鐵血礦,用來彌補巨人碎落的地方。
“底牌,”虞婆冷哼一聲,沒有什麼是打不破的,隻要支付的起代價。
她閉上眼睛,被封鎖的靈海裡懸浮着一塊冰塊,裡面有一滴血。想起母親的叮囑,心裡默默說道:對不起,我要食言了,但我相信你不會怪我,對嗎?
虞婆把冰塊融化,喚醒沉睡的血滴,體内的血流快速湧動起來,直到和血滴接觸的那刻,她忍不住悶哼出聲,嘴角流下一絲鮮血。
在岩築擔憂的眼神下,毫不在意地用袖子将其抹去,去感應那很久沒有使用的力量。
最終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嗎?岩築握緊拳頭,粗糙的指節瞬間變形,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她的身體根本不能承受住血噬,還是他太弱了,除了鍛造,就沒有任何強處。
随着他的憤怒,礦石巨人攻擊的力度也越來越大,分散的鐵血礦漸漸融合在一起,從一個由幾塊礦石組成的潦草巨人變成一個順暢的整體。
它的出拳也帶了一絲靈息,自發找到烏龜殼最薄軟的角落,朝着那個點不斷用力敲擊,淩亂的拳擊聲逐漸變成鍛造的聲音,富有獨特的節奏感。
岩築仿佛回到少年時的鍛造室,礦石巨人就是他手中的巨錘,烏龜殼就是要鍛造的礦石,先将其敲打揉碎,再塑造成他想要的模樣。
凡特震驚地擡頭,捂住耳朵來抵擋震耳欲聾的敲擊聲,耳骨膜刺痛的仿佛要裂開,烏龜殼開始震動起來,原本舒适的環境變得極其恐怖。
他吃了一顆丹藥緩解頭痛,給自己又多套了幾層一次性防護罩,喃喃自語道,“這可是好不容易從嫡支搞來的高級防禦器,他們肯定破不開,哪怕把之前全部的手段都用一遍,也不行。”
虞婆安撫住躁動不安的血滴,雙手擡起放在眼睛上,虔誠地念着古老的話語。
平滑的屍體截面緩緩流淌出鮮血,向外悄無聲息地爬行着,地面上有四五條紅色的水流往中間聚集,充滿靈氣的鮮血糾纏在一起,快速融合,根據她的心意不停變換形狀。
虞婆在閉眼的最後一刻看到岩築盤腿坐在地上,知道他徹底進入狀态,已經找到鍛造點。
岩家作為天域出名的礦石世家,世人皆知他們擁有極強的尋礦能力,卻不知道他們還是煉器好手,許多靈器都出自他家。
哪怕這老家夥已經多年沒有幹老本行,但這融入血脈的能力,豈會說丢就丢,區區一個黃級靈器,哪裡會難住他。
她專心沉浸于血噬的儀式中,驅使血液的力量。
老諧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握着刀的手微微發顫,這就是大家族的底蘊嗎?可以把不可能變成可能,他咽了咽口水,尋找出手的機會。
凡特不敢再欺騙自己,他已經感受到烏龜殼搖搖欲墜,連忙看向控制巨人的岩築,使用符篆阻止他。
老諧見狀立刻揮刀,兇猛地刀氣劈散空中的雷雲,他來到岩築身邊,專心應對凡特的攻擊。
就在礦石巨人完成錘煉的關鍵一步,烏龜殼立刻産生一小道裂縫,從一個點快速蔓延到整個殼面,極小的碎渣一片片落到地上。
凝聚在殼邊的血液瞬間從縫隙中鑽進去,擊碎遇到的一次性防護罩,從凡特腳底往上蔓延。
他看到腿上無數條血線,連忙用手去拉扯,想要從中逃離,卻憑空穿了過去,手上也沾染上血液,形成新的血線。
随着血液面積的增大,凡特感受到體内的鮮血迫不及待地想要出來和它們彙合,渾身因擠壓而劇痛,又熱又燙,整個人都沸騰起來。
站在身後的雜役早就被靈活的血液吞噬幹淨,從中溢出新的鮮血加入進去,一起纏向凡特。
許攸看到他大半身體都被包裹住,無法掙脫出來,震驚地捂住嘴,虞婆這招也太厲害了,想學。
就在她高興凡特快要死亡時,發現他面前瞬間出現一根烏黑的圓錐,散發出極其恐怖的威壓,朝着虞婆的方向射去。
許攸突然想起他擁有六品黃級攻擊靈器,驚慌地看了過去,虞婆停留在原地,保持之前的動作一動不動,老諧正守衛岩築,一切都來不及了。
“師傅,小心~”
淚水不知不覺地從眼眶中滑落下來,許攸體内的靈氣快速運轉起來,她不能讓虞婆就這麼死去。
大片的火焰出現在她面前,緩慢形成一個模糊的身影,感覺到體内靈氣被抽幹後,她不甘心地繼續抽取,“不夠,還差一點點,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