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舞和許亦交流完感情,回到院子換了一身幹脆利落的道袍,将庫房裡适合許攸的東西裝進儲物手環,然後馬不停蹄的和他們彙合。
銘鹿城離上堯十分遙遠,沒有傳送陣法可以直接到達,為了最快時間找到許攸,他們四人需先傳送到清月城,然後坐飛鳥前往上器,最後使用靈器木靈車自行前往。
這一路可以說十分折騰,錢樂才落地,就看到許亦手握一座精緻木車,那修長的手指輕點車頂,木車迅速變大,漂浮在他們面前。
她鑽進雕花車廂,感歎道,“你們把許攸送的真遠,就差把她送到靈域之外。”
這比去無盡森林還要麻煩。
許亦看向車外,遮住眼底複雜的情緒,淡淡出聲,“如果許攸還沒有引氣入體的話,可能真的需要...”
聽出他話中意思,許舞瞳孔驟縮,如果這樣的話,爹娘牽挂她一輩子。
錢樂見她如此緊張,握住她攥緊衣袖的手,安慰道,“小舞,放輕松,肯定沒有問題。不是說許攸的情況早已好轉,說不定會給我們一個驚喜。”
頃刻間,他們到達上堯鎮。
三品玄級代步靈器還未靠近鎮門,排成長隊的散修一一散開避讓。
門口守城官心中一凜,這偏遠小鎮怎會來這種大人物,他恭敬地起身迎接,“歡迎諸位大人來到上堯,不知是否需要向導。”
窗簾微微一動,伸出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十幾塊靈石落入他手中托盤,一道冰冷的男聲從車内傳出,“不用。”
守城官端着托盤的手一顫,感受到巨大的壓迫感,不敢直視遠去的靈車,垂頭靜立在一旁。
待他們離去後,他才擦了擦額角的汗,微微感歎,“上堯要變天了。”
被逼退的衆人重新聚集,好奇地問道,“車内人很厲害嗎?”
他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這群愚民,一點見識都沒有。
守城官把托盤中的靈石收到一邊,坐會原位,吊着眼望向衆人,“不厲害的話,你們剛剛躲什麼,沒看到連李霸王都退到一旁?”
關于許攸的住址,許舞多次查看地圖,牢牢記在心中。
畫滿陣法符篆的古樸木車微微一閃,變成一輛其貌不揚的小車,剛好通過狹窄的街道,還不打擾一旁的行人。
錢樂打開單向窗,好奇地看着外面青衣學生,不到片刻,就失去興趣,“他們的修為也太差了。”
“可他們已經是這裡的佼佼者,”錢禮沒有忽視其他人敬仰的眼神,上堯這地界,确實過于苦清,空氣中蘊含的靈氣十分稀少,這群人走到現在,已相當不易。
待車子停在蔣家大門,許舞迫不及待跳下馬車,推門而入,錢樂緊随其後。
許亦則将靈車收回儲物戒,銳利的眼神掃過周圍看熱鬧的人群。
原本竊竊私語的衆人瞬間安靜下來,莫名打了一個寒顫,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錢禮接收到他的信号,溫潤一笑,修長如玉般的手指微微一動,空中出現一道遒勁有力的古字。
隻見亮光一閃,他們大腦瞬間空白,忘記剛剛看到的一切,眼神迷離地轉身離開。
這一手用得相當妙,許亦贊歎道,“看來你徹底領悟了空字訣。”
“堪堪入門罷了,這蔣家看起來很久沒有人居住。”
他跟在兩個女孩身後,打量周圍環境。
許亦回道,“也許是因為外院的原因,我記得二嬸說許攸在内院生活。”
随着他們往裡走,許舞的心情由原先激動緊張,變成憤怒生氣。
她面無表情地看着周邊荒涼的景象,渾身散發出濃郁的冷氣,怒斥道,“蔣家母子到底怎麼做事的,竟讓許攸在這種環境長大。”
許亦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同樣感到不滿,他們竟如此懈怠許家二小姐,“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聽到這裡,錢樂才發現他們不愧是堂兄妹,那生氣的模樣,如出一轍。
此時微風吹過,傳來一陣清脆的鈴聲,他們順着小路,看到前方水潭上漂浮着無數塊石頭,上面隐約能看到一些腳印。
巨大的槐樹下擺了許多習武用具,陳放三四把長劍的武器架立在一邊,體形不一的假人牢牢紮在泥土中,在不遠處,一個古樸的蒲團随意擺放在岸邊。
這是一座小型練武場,所有東西亂中有序,卻能看出主人格外用心。
錢樂驚喜地瞪大眼睛,指着聚靈陣眼,向許舞說道,“事情果然沒有我們想得那麼糟糕,你看這四周靈氣波動,你妹妹肯定成功啟靈。”
不然也用不上這些東西。
許舞臉由陰轉晴,總算有個好消息,“是啊,我可以帶她回家。”
他們一家人終于能夠團聚。
許亦撫摸假人身上極深的劍痕,緊鎖的眉眼逐漸緩和,對還未見面的堂妹心存好感,贊歎道,“她的基礎打得相當好。”
走在最後的錢禮溫和一笑,摘下一朵熱烈開放的木蘭花,放進假人手中,這裡陳設風格一看就出自許家,詩意盎然,富有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