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系統徹底打破所有玩家平靜的假期,他們剛從生死賽越級挑戰中逃出,還沒來得及喘息,就冒出一個現實任務,說好的休息呢?
難道因為小仙的離去,之前所制定的規則也随之發生改變,一時之間,論壇及群聊都熱鬧起來,每個人遊戲面闆都嗡嗡震動着。
躲在酒店養傷的王斯、在酒店買醉狂歡的瓦特、聚集埃及玩家開會的伊利亞,以及正在研究許攸全部資料的文越等人都停下手中活動,凝視遊戲面闆上不停滾動的血色字幕,沉默不語。
最令人心驚的事,在字幕旁邊,出現一個形狀恐怖的暗紅沙漏,鮮紅的血液從上方緩緩滴下,彙入下方深紅的血水,二者顔色形成鮮明的對比,如同緩慢走向死亡。
“滴~答~”
血水滴落的聲音時刻響在玩家耳邊,仿佛催命符一般,挑動他們緊繃的頭弦。
瓦特看到如此明顯的死亡倒計時,臉上茂密的胡須都擋不住陰沉的神色,體内劇烈的痛意以及步步緊逼的遊戲讓他陷入癫狂,他憤怒地将一旁高高的酒山一腳踹倒,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一旁金發美女被碎片割傷了皮膚,控制不住尖叫起來,她捂住嘴緩緩後退,生怕驚動眼前這個瘋子。其他酒客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看着他猶如困獸般在酒吧裡肆意發洩,沒有人敢上前阻撓他的動作。
所有玩家都沒想到,第三系統的死亡任務會跟着一起出現在藍星,事态越來越糟糕,本以為是五天休息養傷日,變成了另類生死賽。
原本自由度比較高的遊戲,在第三系統的掌權下,徹底發生改變,他們再也沒有喘息的空間,時刻被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下。
眼看着沙漏上方血液一點點變少,他們對任務還摸不清頭腦,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任務,傳揚天賦技能?
以至于所有玩家心都吊在嗓子眼,感受到來自遊戲巨大的壓迫感,在這明顯的對比下,他們才體會到,遊戲一開始對他們有多麼溫和。
王斯捂住仍在劇痛的肋骨,罵罵咧咧地将枕頭砸到地上,“該死的老三,天天作妖,天賦技能大家藏都來不及,怎麼會宣傳出去,有病吧。”
待心情恢複平靜後,他在群裡發送消息。
王斯:大家收到新任務了嗎,要不要見面一起完成?我在滬市。
秦清:恐怕不行,我和姐姐在首都,離你們比較遠,來不及過來。
許攸看到群裡消息後,眸子一暗,雖說玩家身處同一陣營,但天賦技能是玩家的底牌,輕易不會透露給旁人,現在并不是見面的最好時機。
且文越已經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以他的職位,能輕松查閱她從小到大全部資料,若是跟他們見面,他順藤摸瓜,就能把她在遊戲中的關系徹底摸清,這對許攸極為不利。
夢皆醒:現在完成任務比較重要,大家有什麼思路可以發到群裡,還剩三天時間,得快點行動起來!
柳異:沒錯,現在時間緊迫,不能有絲毫浪費,我去論壇逛逛,有消息搬到群裡。
秦雲:OK,我們先去研究任務了。
王斯看到他們沒有再發消息,哀歎一聲,難不成要他這個大男人當場去繡花嗎,這也太難了,而且怎麼樣才算傳揚,這裡面根本沒有明确的判斷标準。
關于這個問題,許攸也在思考,傳揚天賦技能,這跟遊戲風格怎麼都不搭,倒像是小仙的手筆。
想到這個可能,她連忙跑進衣帽間,看到之前随意塞的玩偶服仍處于原地,她眉眼一沉,“應該是我想多了,那家夥不是已經被關起來了。”
就在許攸準備離開時,身體一滞,發現一條綠色背帶褲從衣櫃中消失,她眼睛陡然睜大,快速翻找起來,最後拿起一旁小票依次對照,才确定自己沒有記錯,的确少了一件衣服。
也就是說小仙它已經出來了,甚至還從家裡悄悄拿走一件衣服,以它張揚自戀的性格,為什麼沒有在遊戲裡出聲,是被隐藏還是另有隐情。
這次任務到底是誰的手筆,小仙、第三系統,亦或是二者皆有。
她眉頭緊鎖,手無意識地在小票上摩挲,無論如何,那家夥還在也算一件好事。
許攸打開之前教授傳給她的詩經文包,在網上快速搜索起來,發現除了文學愛好者,很少有人會聊起詩經,大多數人和她一樣,僅在上學時學過幾首,現在估計隻記得最有名的幾句詩詞。
傳揚,是要讓更多人知道詩經的存在嗎?不,隻要是上過學的人,都知道詩經這本古籍,但絕大多數人無法完整背出一首,更别說知道具體含義。
看來是要宣傳詩經裡的内容,讓更多的人喜歡了解,可這也太難了,如何在短短三天的時間,讓一部分人愛上詩經文學。
許攸頭疼地把頭埋在花花玩偶裡,這次任務不需要武力,但廢腦力。
她凝視沉睡在靈海中的古籍,想起那些深奧複雜的文字,現代社會那還有人願意花時間去解讀學習,平時上班生活已經夠累了,一有空就會消遣娛樂,在網上沖浪、打遊戲、追星看小說等,通過這些方式排解生活中的負面情緒。
該怎麼辦,科普視頻肯定不行,先不提内容如何做得生動有趣,她不是網紅大V,沒有流量,制作視頻短時間内肯定沒人看。
私下宣傳詩經文學,去大街上推銷嗎?人們隻會覺得她有病。
亦或者是讓專業教師去高校開展傳統文化宣傳,她又沒這個人脈。
許攸否定了無數個方案後,在空中懸空踢腿,發洩心中郁悶之情,托任務的福,她沒有時間再去悲傷。
盤在靈石上的龍隅看到她在一旁發瘋,尾巴啪地掉下來,眼睛瞪得老大,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呦呦,卻莫名心底一跳,無法将視線從她身上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