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第七條，他們不就配合的很好。”

“你說連在一起的五人，他們肯定事先認識，不然不會這麼信任對方。”

下方求學者大多與前後兩人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鮮有五人一起進入鐵索，并形成一個整體，共同使力往前攀爬，但不得不說這的确比大多數人要快，且不敢讓人招惹。

樓風邊聽他們聊天，邊捕捉下方玩家的身影，在看到文越五人時，他忍住心中的笑意，打開遊戲面闆，開始答題。

“第七條鐵索連在一起的五人，依次是文越、白微、吳言、李躍和淩鳴。”

“第三條身上飄着氣球的是祝甯，第四條一身金光的是伊利亞。”

他注視許攸挺拔的身影，沉默片刻才說道，“站在第一條最前面的人是夢皆醒。”

“玩家是否确認已選答案，一旦出錯，将沒有更改的機會。”第三系統依次識别出他說的每個人影，按照固定程序提醒道。

樓風神情嚴肅地抛起手中竹卦，這裡面他沒見過的隻有伊利亞和許攸二人，但前者個人風格十分明顯，易于辨認。

而後者，則是一種預感，那個搶在所有人前面，大步向前的女人，就是一直壓在他頭上的榜單第一，夢皆醒。

他垂頭看向手中卦象，遮住眼底複雜的思緒，肯定地回道，“确認。”

“恭喜玩家成功識别出八位玩家，并認出榜單第一夢皆醒（抵三位玩家），完成确認十位玩家的任務，獎勵2000積分。”

第三系統話音剛落，小仙就迫不及待冒了出來，它期待地看着樓風，試圖從他微妙的表情中推敲出内心真正的想法，“第一次見到打敗你的對手，感覺怎麼樣？”

它的最強的兩張牌，終于要碰面了。

聽出它語氣中帶有一絲挑撥之意，樓風認真反駁道，“我們并不是競争關系，是夥伴而非對手。”

而且這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他想起資料冊上許攸的照片，微微一笑，“但的确是一個讓人敬佩的強者。”

“那你什麼時候能奪回第一的位置？”究竟誰才是帶領玩家走到最後的人，這個問題一直萦繞在小仙心頭。

“第一的位置重要嗎？”

通過小仙的視角，樓風能清楚地看到許攸臉上不斷變換的神情，那雙淩厲的眼睛寫滿了很多東西，跟照片中的她判若兩人。

原來它平時就這麼觀察玩家嗎，這也太清晰了，仿佛許攸就在他面前。

他甚至能透過密密麻麻的汗水看到皮膚上的毛孔，以及那微微發顫卻強行控制住的四肢，周邊聚集了無數靈氣，支撐她虛浮的身體。

他抿住嘴唇，坐直身體，一臉嚴肅地看着許攸的每一步步法，她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強，他的确不是對方的對手。

想到這裡，樓風眉頭一緊，微微歎息，“你們給她的任務不簡單吧，榜單第一所承受的壓力與期許，可不是普通人能擔起的。”

連擁有直通名額的自己都有從求學者中辨認玩家的任務，更别說許攸。

“看到了嗎？你應該知道自己輸在哪裡了吧。”小仙收回視覺共享，因為樓風出于道門，本身就擁有不菲的能力，所以在遊戲開始，能輕而易舉奪得榜一，沒有生存壓力。

而許攸則不同，她是一個從絕境走出的普通人，她所走的每一步，都堵上了一切，抓住一切機會變強。

最後竟然越過樓風，穩穩坐在榜單第一的位置，這一切都出乎小仙預料。

這也是它把注壓在許攸身上的原因，将資源傾斜在她身上，幫助她快速成長起來。

而她也沒有讓自己失望，但這不意味着它放棄了樓風這張底牌，“我不知道你算出什麼，但如果不想天天睡不好覺的話，就給我拼盡全力，且第三系統也不會讓你這麼舒服下去。”

總有一天，會抓住他的弱點，讓他變得老實聽話。

聽到它嚴肅的聲音，樓風靈海中的道德經光滿大震，他手腕上的古币也微微發燙，将白皙皮膚染成紅色。

他把視線從許攸身上挪開，輕輕觸摸編在紅繩上的古币，這是道教掌門一代代傳下來的古物，老頭子消失前專門交給自己的東西，意味着無法逃脫的責任。

這個責任，因遊戲的存在變得更加沉重，樓風想起特調局中忙碌的衆人、一臉懇切的主席總理、以及在下方艱難求生的玩家，神情複雜地說道，“我知道該怎麼做。”

小仙見他終于放下道法自然、無為而治的思想，認真起來，才講注意力拉回星辰之海，結果一回頭就看到把自己圍起來的深色恒星。

它一臉無奈地望向天空，在它們還沒有說話前全部禁锢住，挪到離自己最遠的角落，才松了一口氣，終于可以清淨一會了。

在所有人沒有注意的地方，站在入口處，遲遲不敢上去的求學者看到許攸即将到達終點時，一股嫉妒的情緒席向心頭，他嘴角勾起一道殘忍的笑意，眼中透露出瘋狂的神色，“既然我過不去，你們也别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