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泱箜和文執扭頭站在兩邊,誰也不服誰,要不是有長輩在這,此事不會那麼容易了結。
看到花美人在哪煽風點火,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霖嬿無奈扶額。
她側坐在白雪身上,看到許攸臉皺成一團,進展并不順利,轉移話題道,“想要學習天階功法,談何容易,恐怕很難看到她出來的那天。”
霖嬿所學的功法最高不過玄階,也花了不少時間才參透,直到她找到屬于自己的道後,才自行領悟出超玄階的功法,但并未進入天階。想要站着前人的肩膀上觸碰大道,略過中間一大段過程,無異于走捷徑,會十分困難。
如今發生太多變數,不能按照常理推測,旗月一闆一眼地回道,“松老的魂體都從石碑中清醒,并親自為許攸演練,說明她有極大的可能獲得傳承,隻是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
一直沒出聲的樊奧握緊雙手,想起自己曾經的遭遇,低聲問道,“如果讓其他人知道天字符即将現世,靈元大陸又要掀起一股腥風血雨,以她現在的實力,可沒法對付那些豺狼虎豹。”
哪怕是書院,也無法一直護住她,而他們更不會在溫室裡培養花朵。
墨行朝陰影處望去,沒想到這麼多年,樊奧的心結還沒解開,他微微歎氣,“放心吧,除了我們以及院長以外,沒有人能看到葬魂林裡發生的事情,哪怕是出自其他宗門的客卿教授也不行。”
這是書院的核心區域,隻有博士以上的教職工才有權限進入。作對獨立于各大宗門、家族外的特殊存在,哪怕他們容納了來自不同勢力的修士,也不會讓他們取得博士職位,進入書域。
“萬一她超過荒野考核的時間怎麼辦?”有人糾結道,“可不能把這麼好的苗子放走,那可是天字符!因無人能觸發它的傳承,而沉寂千年的天階功法。”
“到時候再說,要知道人在書院手裡,怎麼處理還不是看各位的心意。”斐勁眼珠子一轉,一臉興奮地盯着水鏡,如果許攸領悟失敗,無法進入書院,他們斐家就可以趁機撿漏。
當然,能成功的話更好,不管怎麼說,他都不會虧。
旗月沒有錯過耳邊的議論聲,有這個老東西在,哪怕他們算盤打得再好,也沒法實施了。
她看了看時間,嚴厲地說道,“禁聲,掌管此屆新生的教習雍雅也該到了。”
“她馬上就要進入書域了。”墨行随口回道,将面前微型水鏡快速切換,臉上的笑意不斷加深,黑色長須随之顫抖,“這屆學生比以往都要有活力,看來書院要熱鬧起來喽。”
上一屆荒野考核也是旗月主持的,自然明白其中的區别。上屆學生隻有各别出彩的,而這屆不過兩關,就湧現出不少怪才,甚至還出現了天字符的傳承者。
時隔百年,再一來到群英荟萃的時代,不知道這次會有多少人能走到最後。
旗月彈了彈衣袖,神情複雜地注視着第一批隊,這些都是他們重點考核對象,也是書院看好的學生。
聽到堂長發話,四周瞬間安靜下來,不到片刻,又出現了細微的聲響。
但他們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聊起了其他求學者的表現,以及坐在天車上的衆人,沒有人再提起許攸與天字符。
*
在坐了數個傳送陣後,雍雅終于來到書域門前,她懷揣着激動的心情,推開這道熟悉的銅門。
每當她推開這道大門,未來就會發生巨大的改變。作為靈域底層修士,雍雅通過荒野考核,打開了書院真正的大門,進入修仙者的聖地,并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此後,經過百年努力,她才再次推開眼前這道大門,真正踏入書院的核心區域。
雍雅付出了一切,才從參加考核的求學者變成掌管本屆新生的教習。
她神采奕奕地觀察四周,發現随着自己腳步不斷向前,周圍環境訊速發生變化,仿佛憑空穿越了數個地方。
以雍雅現有的權限,并不能接觸到太多東西,所以隻能看到一些常見的風景,沒有任何有效信息,但就算如此,她也感到心滿意足。
隻要能踏進這裡,就代表她獲得深入書院核心的資格,而她也找到向上攀登的道路,能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不知走了多久,雍雅終于隔着裂谷看到一座巨大的石樓,這就是她此行的目的地——昙空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