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符剛入駐許攸靈海,一個由幽藍烈焰組成的守字深深烙印在錦囊外部,表明天字符的主人已經發生改變。
待一切塵埃落地後,許攸睜開眼睛,發現詩經早已回到靈海當中,空中隻有散發着暖意的守字,她伸出手輕輕觸碰字符,感覺格外安心。
“阿隅。”她在靈海中呼喚了好幾聲,都沒有收到回應。
确認他失去意識後,許攸抿住嘴唇,試圖将搭在手腕上的蛇尾挪開,但它卻一動不動,牢牢待在原地,以一種守護者的姿态将她保護起來。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她垂下眼眸,遮擋住眼底複雜之意,她知道龍隅打碎蛇骨強行變大,并大肆吸收靈氣,對體内造成了巨大的損傷。
好在守字符可以修複這一切,她将守字抓在手心,放在巨蛇尾部,看着金藍光芒一點點融入蛇身,黑色巨蛇瞬間收縮,變成僅有巴掌大的小蛇,落入她手心。
她輕輕撫摸蛇頭,小心翼翼地将龍隅塞入懷中,然後從高台一躍而下。
許攸環顧四周,發現一旁的白霧逐漸消失,出現一條離開葬魂林的小路。
她走到巨石面前,輕輕撫摸石壁,看到上面出現了五個名字,許攸二字位于最下方,将天字符交給自己的虛影叫松玖,而屹立于頂端的赫然是從纾。
她深深看了幾眼巨石,輕聲說道,“謝謝你,前輩,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古話說字如其人,從松玖的字迹來看,他不會再出來了,許攸恭敬地向巨石行禮,随即轉身離開。
看着她以極快的速度向外面疾馳而去,四道虛影從巨石浮出,站在最前方的松玖釋然一笑,心中再無任何牽挂,“我的使命終于完成,這下可以放心沉睡。”
“她這是獲得傳承了嗎?”文執驚訝地張開嘴,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看到灰色巨石再次被白霧掩蓋,從眼前消失。
旗月查看魂碑,發現到松老等人的名字在上面消失,她微微歎氣,一旦有人獲得傳承,關于他們的域就會徹底封存,直到許攸死亡後才會再次激活,等待下一個傳承者的出現。
果然不能按照常理推測,許攸竟那麼早就出來了,進入書院對她不再是難題。
想到這千年難遇的好苗子進入書院,她神情一緩,嚴肅的聲音中隐約有一絲喜意,“沒錯,她不但獲得了天字符傳承,還成功晉級到凝神期。”
“剛剛肯定有什麼發生改變。”但因為巨蛇的阻擋,他們都沒有看見獲得傳承的關鍵時刻。
墨行斂起嘴角的笑意,眉頭微蹙,這一切結束的毫無預兆,他還沒有出手相助,她就獲得了傳承。
許攸是怎麼在缺失靈力的情況下,成功晉級凝神期,還是說聖者做了什麼。
“不一定是巨蛇,也許這是聖者對傳人的保護,不允許我們窺伺。”旗月和他一樣,隻看到字符的半成品,後續發生的事情,仿若靜止畫面,沒有任何變化。
墨行郁悶地舉起酒壺,往嘴裡灌了一大口,按理說字符成型氣息會發生改變,但他卻什麼都沒感受到,“看來域很早就被關閉了。”
他們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
“是極。”旗月點頭同意,不然以他們的實力,不可能什麼都沒發現。
看到水鏡的畫面随許攸的動作快速改變,霖嬿等人面面相觑,還沒等他們說些什麼,樊奧走到他們面前。
他面無表情地伸出手,一雙死魚眼執拗地盯着淩尋,“我赢了。”
“給你。”看到他這麼快就來讨債,淩尋心裡一哽,這家夥的腦回路果然和常人不同,他沒好氣的把碧玉瓷瓶放到他手心,一臉郁悶地靠在霖嬿身上。
樊奧手一翻,瓷瓶瞬間從手中消失,他微微轉身,把視線挪到下一個人身上。
感受到樊奧的催促之意,文執肉痛地将他新煉好的飛行靈器交出去,這裡面他用了不少珍貴材料,很多都是僅有一份的孤品。
樊奧發現文執半天不松手,雙手用力,硬生生将靈器從他手中拽走。
旗月看到樊奧埃個收取賭資,嘴唇微微蠕動,剛想說些什麼,就想起他們早已不是自己的學生,隻好将話咽了回去。
她背過身來,眼不見心不煩,既然許攸已經從葬魂林中離開,就可以把雍雅放出來了。她輕輕揮手,那股無形的結界瞬間消失。
這時墨行也想通了,不再糾結剛剛的問題,哼着小調回到躺椅上。他并非尋根追底的人,隻要确定人跑不掉就行。
他忽視耳邊嘈雜的聲音,繼續注視着許攸。
與進來的道路不同,出去的小道沒有任何威壓,也看不到其他巨石的身影,不過短短幾步,她就來到進入葬魂林的起點。
許攸朝天空中望去,發現那威風凜凜的龍頭早已消失不見,隻剩下微微搖擺的車尾,看來她徹底落後了呢。
“咚,咚,咚~”
許攸捂住胸口,聽到體内強健的心跳聲,她微微揚起嘴角,幽深的眼眸向前方看去,隻要她還活着,一切就還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