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豹的另外兩個人一聽到這話就炸了:“你說什麼?!”
陳靖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噤聲。
畢菁菁可坐不住了,一路過來,她是最知道解放軍為了救人犧牲有多大的。高鐵軌道上看守缺口和喪屍群面對面,守護群衆一路到站台,候車廳裡遛喪屍,再到安置點,每一步都是他們的血肉換來的。
“你什麼意思?沒有他們,我們這裡的人早死了!不知恩圖報,還在這裡說風涼話,怎麼回事啊你!”她一通輸出,雖然知道現在不是打嘴仗的時候,但真的氣不過。
蘇格宇捏了捏她的手,安撫道:“别跟他一般見識……”
衆人也都憤憤地看着黃毛。
黎願平抱着貓走過去,輕輕地拉黃毛的手:“阿濤哥哥,你是有什麼思路嗎?”
那黃毛拽拽地,牽着小女孩走過來:“看在願願的面子上……你有什麼問題,就問我吧。”
“阿濤哥哥是給樓下生活超市送貨的,每天都要開車在這附近轉悠,對這裡熟得很。”願願解釋道。
陳靖的眼睛亮了起來,太好了!
“我想知道,高鐵站附近都有什麼建築物?以及人群密集程度如何?”陳靖問道。
黃毛拿出紙筆,在紙上嘩嘩一頓畫:“這裡,是高鐵站,出了大路往南,2.5公裡左右是電子廠園區,有3棟宿舍樓,都在園區的東邊兒,離園區正門大概兩公裡,但也有後門可以進去。宿舍樓一層有三十幾間房,比這裡還多,有四人間和六人間,人也比這裡多多了。宿舍樓旁邊還有食堂、超市,那裡的蟑螂絕對不比這裡少。廠房就不用想了,我們進不去,就算進得去,也是在把門破壞掉的前提下,所以就是白搭!”
黃毛語速很快,但重點清晰,條理清楚,陳靖以為他就是個普通小混混,沒想到說話做事很有章法。
他說的情況也跟他想象中差不多,于是他繼續問:“那再遠一點的建材廠呢?”
“建材廠在高鐵站北邊4公裡左右,人不多,除了廠房和庫房,還有一棟小樓,是那些土老闆用來做辦公室兼招待所的,平時沒什麼人。辦公樓旁邊有一間小賣部,特别特别小,十天半個月才拿一次貨……”
“我們去建材廠!”畢菁菁馬上說。
地廣人稀,還有獨立建築,安置這裡的人綽綽有餘,可不就是避難的好地方嘛!
陳靖也有此意,建材廠條件不錯,離高鐵站也不算太遠。
有了目标,陳靖馬上就開始安排起來了。
首先,要确定好開哪幾輛車,誰來開車。
窗戶被黎願平和黃毛用樟木闆釘上了,陳靖用軍用望遠鏡,透過木闆的縫隙往下望,大門口右側停着不到十輛車,大部分是普通小轎車,隻有一輛七座的SUV和一輛五座SUV,還有一輛小貨車。
“那輛白色的貨車是我的,待會兒我要自己開。”黃毛看到他們在讨論車,硬邦邦地說。
車裡的貨還沒來得及卸下來,喪屍病毒就爆發了。他當時看到情況不對,本想開了車就走,誰知剛要啟動,就看到黎願平被人扔到喪屍懷裡的一幕。
他本以為這小女孩兒死定了,誰知她靈活得很,用身上的小書包跟喪屍纏繞,他再不多想,沖下車救她,可惜他的手……
現在有機會開他的車走,他當然要自己開,那一貨櫃的貨,夠他在亂世活很久了。
這裡一共有十五個成人,一個小孩兒,一隻貓。
黃毛的貨車能坐四個人,加上那輛七座的SUV,隻需要再開一輛五人座的就夠了,陳靖選定了離門口最近的那輛黑色五菱SUV。
三輛車,剛好他們野豹三人,一人跟一輛。
最終決定,石頭帶一個腿上有傷的傷員和黎願平,跟黃毛的貨車;
畢菁菁四人依舊一輛車,和野豹隊員小魚一起,陳靖本想把他們四個分開,他們四個身手好,又隻有蘇格宇身上有傷。但他明白,到了這種時候,誰都想跟自己的親朋好友呆在一起,他也沒有強人所難;
陳靖的七人座SUV,則分到了兩個傷員,一個是那位用飯盒敲蔣銷售腦袋的中年男人,他愛人是宿舍樓小食堂的大廚,用一根大勺和一支鍋鏟,護着他一起活到了現在,但他的腳在上樓梯時崴了一下。另一個傷員是一個退伍軍人,他剛轉業到這裡當乘警不久,這裡的另外三人正是在他的奮力保護下,才有驚無險到了這裡,可惜……他沒能護住更多人,當時車廂裡幾十号人跟着他跑,現在隻剩下這裡這麼些人,但願其他人已經跑到别的房間躲起來了。他的後背有一小塊燒傷,好在也不是很嚴重。
“内個……沒有車鑰匙的話,我們怎麼開車啊?”畢菁菁弱弱地問。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有辦法!”石頭大大咧咧,憨笑着說。
陳靖不贊同地瞥了他一眼,特戰隊自然有一套辦法應付這種要啟動陌生無主車的情況,但不是什麼該大肆宣揚的事。
石頭感受到他家隊長涼涼的目光,吓得立刻閉麥。
畢菁菁也識趣地閉上了嘴,難怪要一車一豹子,既然有辦法,那就好!
目的地、車子和人員安排完畢,那接下來就是,他們要如何通過八層樓喪屍、蟲子的封鎖,到達一樓大門外的停車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