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龐弗雷女士看着納威那雙紅腫、布滿瘡疤的手,驚訝地說,“這是怎麼回事?”
“是巴波塊莖的膿水,”莉娜說,“都是我不好,有人給我寄了一封帶有膿水的信,納威替我打開了——”
“我……我沒事……”納威忍着疼咬牙說道。
“這簡直是胡鬧!”龐弗雷女士氣憤地說,“快坐下!怎麼可能沒事!”說完,她轉身在魔藥儲物櫃裡翻找起來。
莉娜攙扶着納威來到一張病床邊,愧疚地說:“一定很疼對不對?都怪我,本來受傷的應該是我……”
“我真的沒事,莉娜……你别擔心……”
“你的手都這樣了還說沒事……”莉娜扶着納威的胳膊讓他順着床邊坐下。
龐弗雷女士拿來了一瓶魔藥遞給莉娜,“你喂他喝下去,他的手現在拿東西都有困難。”
莉娜急忙接過魔藥瓶,打開瓶塞小心翼翼地把瓶口湊到納威嘴邊,“快,納威,快喝下去——不不!還是慢一點喝,别嗆着了……”
納威順從地喝着瓶子裡的魔藥,龐弗雷女士用一種綠色的液體清洗着納威手上的傷口。
“真是太不像話了!”龐弗雷女士清洗完傷口,又對着那些瘡疤施了幾個咒語,“給學生寄這些東西!我要向鄧布利多反應!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信件都能随便進入學校的!”
龐弗雷女士說着,給納威的兩隻手纏上了厚厚的繃帶。
“他的手什麼時候能完全恢複呢?龐弗雷女士。”莉娜急切地問。
“大概兩三天吧……現在這樣連羽毛筆都拿不了,這幾天隆巴頓都需要待在醫療翼裡。”龐弗雷女士交待完,端着銀色的托盤離開了。
莉娜看着納威纏滿繃帶的手,它們現在看上去就像兩隻白色的巨大沙錘。
“斯基特這個可惡的女人!”莉娜氣憤地說,“我不會放過她的,先是哈利、海格,現在又傷害到你——”
“我已經好多了。”納威說,“沒那麼疼了。”
“真的?”莉娜狐疑地盯着納威,“你是不是怕我擔心,又騙我呢?”
“真的,”納威無奈地笑了笑,“你不相信我,難道連龐弗雷女士的醫術也不相信嗎?”
“好吧,如果又疼了或者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嗯,我會的。”
莉娜整理了一下床鋪,“你躺一會兒,休息一下吧。”
“嗯……”
她扶着納威讓他坐在病床上,把枕頭立起來墊着他的後背,最後又幫納威蓋好被子。
“謝、謝謝你,莉娜。”納威結結巴巴地說。
“是我該謝謝你,納威。如果不是你,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納威聽完卻忽然笑了一下。
“怎麼了?”莉娜問。
“沒什麼……”納威緊張地收起了笑容,“我隻是忽然意識到這是我和你第三次一起進醫療翼了……不過還好這次你沒有受傷,不像去年,去年我笨手笨腳的害你撞破了頭……”
“去年應該是我連累你才對吧?害你中了惡咒,”莉娜内疚地說,“回想起來,我好像你總是連累你,總是害你受傷——”
“不是連累,莉娜,不是的。”納威急忙說,“你沒有連累我,我隻是在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納威說着,臉忽然紅了,他又結結巴巴地解釋起來,“我的意思是,我、我是說,我們是……呃……我們是好、好朋友,我遇到困難的時候你也在幫助我啊,不是嗎?”
“我明白,”莉娜朝納威笑着說,“謝謝你,納威。”
納威紅着臉點了點頭,
“對了,給你看個東西。”莉娜從外袍口袋裡拿出一支彩筆。
“這是什麼?”納威問。
“這是麻瓜用的筆,你等一下。”莉娜說着,低頭在納威纏着的繃帶上畫了起來,“我哥哥,對了,我還沒對你說過我有一個親哥哥吧?他叫達力。小時候,有一次他踢足球——就是麻瓜的一種運動,有點兒像魁地奇,不過不能飛,而且隻有一個球。”
莉娜把散落下來的頭發挽到耳後,邊畫邊說:“總之那次他受傷了,腿骨折了,打上了厚厚的石膏。他疼得睡不着覺。我為了哄他,就在他的石膏上畫了許多小動物,我告訴他有這些小動物陪着你就不會那麼痛了,他告訴我這樣真的有用,後來還睡着了——”
說話間,莉娜畫好了一隻蟾蜍。
“這是蟾蜍?”納威說。
莉娜點點頭,“好看嗎?”
“好看,可你不是最害怕蟾蜍了嗎?”
“嗯,可我畫的不是一般的蟾蜍,而是萊福啊。”莉娜頓了頓,說:“我後來才知道我哥哥是騙我的,這些小動物對傷痛沒有任何作用。不過,我想有‘萊福’陪着你,大概能讓你心情好一點兒。”
“其實,我想你哥哥沒有騙你。”納威愣愣地看着繃帶上的蟾蜍,小聲嘟囔道,“這的确有用……”
“你說什麼?”莉娜沒有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