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猶豫下去,就要被别人邀請走了。”
“可是,唉——”那個男生歎了一口氣,“萬一她拒絕我——”
“别犯傻了,她怎麼可能拒絕你?放心吧,我特意替你打聽過了,她是麻瓜出身,你一個純血去邀請她,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西奧多的雙腳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瞬間無法挪動分毫。他湛藍澄澈的眼眸此刻變得冷峻如冰。
他不動聲色地悄悄從袍子裡抽出魔杖,寬大的袖袍将魔杖遮掩住,隻露出頂端一小截。
“——我敢打賭,隻要你一開口,她肯定感激涕零,立馬答應——”
西奧多微微擡起手,朝着書架的縫隙精準地施出一個蜇人咒。
書架後方瞬間傳來一聲驚呼。
“嘶——!”
“梅林的胡子!懷亞特!你的臉怎麼回事?!”
西奧多面無表情地拿起書離開了這片區域,隻留下那兩個男生在原地驚慌失措。
*
舞會當晚,西奧多換好禮服,和布雷斯還有德拉科一起來到公共休息室。
休息室裡的學生們都身着風格各異、色彩缤紛的禮服。男孩們神色略帶緊張與期待,目光在人群中搜尋着自己的舞伴。女孩們則三三兩兩簇擁在一起,正興緻勃勃地欣賞讨論着彼此的禮服、璀璨的珠寶以及精心打理過的發型。
西奧多在人群中看到了芙琳達·沙菲克,她穿着一條深紫色的魚尾裙,棕色的長發披在身後,她正笑意盈盈地和幾個女生站在一起交談着。
西奧多朝她走去,芙琳達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靠近,轉過頭來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
“芙琳達。”西奧多走到芙琳達面前,朝她伸出手。
芙琳達的臉頰泛起一抹紅暈,在一旁女孩們的起哄聲中,她略顯羞澀地伸出手,輕輕挽住了西奧多的胳膊。
“我們走吧。”西奧多說。
芙琳達微微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挽着西奧多的胳膊一起離開了休息室,朝着禮堂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西奧多察覺到芙琳達偷偷瞟了自己好幾眼,她似乎有話要說,表情顯得有些欲言又止。
當他們快要走到禮堂時,芙琳達終于忍不住開了口。
“你的禮服很襯你,西奧多。”她的聲音輕柔婉轉,仿佛帶着一絲期待。
“是嗎?謝謝。”西奧多禮貌地回應,語氣聽上去很平淡。
芙琳達似乎很不滿意這個回答,她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他們踏上石梯的最後一節,來到了禮堂門口,西奧多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莉娜。
莉娜身着一條天藍色的露肩禮服,蓬蓬的裙擺閃爍着細碎的光芒,就像繁星灑落在裙擺上一樣,随着她的一舉一動閃爍着。富有光澤的金色長發柔順的披在肩膀上,垂下的幾縷卷發下面恰到好處的露出了耳朵上的珍珠耳環,讓人挪不開眼。
此時,莉娜正在專注地幫她身旁的羅恩整理着他身上那件醬紫色的禮服長袍。
羅恩看起來情緒低落,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莉娜細心地處理完禮服上泛起的毛邊後,又耐心地對羅恩說着什麼。
“你在看什麼?”芙琳達順着西奧多的目光望過去,這裡站着許多人,她不确定西奧多在看誰。
“沒什麼。”西奧多收回了目光。
*
第一支舞随着樂曲旋律緩緩落下帷幕,西奧多領着芙琳達離開了舞池。芙琳達雖然不太情願,可還是順從地跟着西奧多。
莉娜和羅恩正坐在不遠處的一張桌子旁。西奧多聽到莉娜正在打趣羅恩:“你吃醋了?”
羅恩剛要張嘴反駁,這時,哈利領着帕瓦蒂來到桌旁坐下。羅恩隻好把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怎麼啦?”哈利一臉疑惑地問道。
“他呀……”莉娜強忍着笑意,雖然她已經猜出了七八分,但她相信羅恩不願意讓别人知道他的小心思,于是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帕瓦蒂疑惑地看向莉娜,問道:“你們沒去跳舞嗎?”
莉娜點了點頭,調侃道:“某人忙着在這兒生悶氣呢,哪裡還有心思邀請我跳舞。”
“羅恩,這就是你的不對啦,”帕瓦蒂說,“居然冷落自己的舞伴,這也太沒紳士風度了。”
羅恩這才反應過來,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抱歉,莉娜,你想去跳舞嗎?我可以現在邀請——”
莉娜笑着搖了搖頭,“算了吧,和你跳舞我的腳不知道要被你踩多少次,畢竟你今晚的目光絕對不會落在我身上。”
羅恩的臉頓時紅了,他尴尬地輕咳了一聲。
就在這時,古怪姐妹樂隊奏響了一首全新的曲子。
芙琳達輕輕搖晃着西奧多的胳膊,這才使西奧多從對莉娜那邊的關注中回過神來。
“這首是我最喜歡的曲子呢,”芙琳達臉上挂着微笑,期待地提議道,“我們再去跳支舞吧?”
實際上,西奧多從心底就不太喜歡跳舞。盡管從小到大他參加過無數次宴會,可跳舞的次數屈指可數。他實在不喜歡跳舞時與别人看似親密無間,摟着腰、扶着胳膊的接觸方式。
“對不起,芙琳達,我有點不太舒服——”
芙琳達的不滿情緒終于到達頂峰,她失望地盯着西奧多,語氣中滿是怨怼:“你知道嗎?西奧多,當你來邀請我的時候,我其實是很開心的。我本以為我們會度過一個無比美好的夜晚,甚至還期待着我們的關系能更進一步。”
“我花了整整一個下午精心打扮,你竟然連一句誇贊的話都沒有。我甚至主動讓步,先提到你的禮服來提醒你。還有,整個晚上都是我在找話題——”
這時,一個德姆斯特朗的男生從他們身邊走過,徑直朝莉娜走去。西奧多的心莫名得感到一絲緊張,餘光不自覺的朝莉娜偏過去一瞬,但下一秒西奧多就收回了目光。
芙琳達順着西奧多的目光所到之處瞟了一眼,從剛才開始對方的視線就時不時落在那邊,種種迹象讓她瞬間明白了一切。
“我很抱歉,芙琳達,我不知道你心裡是這樣想的。”西奧多誠懇的看着芙琳達,語氣中滿是歉意,“我一直以為你我都清楚今晚的結伴出席,不過是純血家族間再平常不過的社交往來。畢竟在這之前,我們從未有過交集,所以我理所當然地認為——”
芙琳達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踮起腳尖,把頭湊到西奧多耳邊,用尖銳刻薄的語氣挖苦道:
“我實話告訴你吧西奧多,通過今晚的相處我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你這個人真的很悶,甚至可以說是乏味至極。依我看,這世上的任何一個女生都不會對你這種無趣透頂、冰山一樣的人抱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