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李格潇灑不着調,玩歸玩,短短兩年時間就把格物傳媒做了起來,雖然啟動資金來自他爸,又有他表哥幫着促成不少合作。
整個公司,沒有比他這總裁還早下班的。
于銳心裡有槽沒處吐,老闆喜新厭舊的程度一再刷新他認知。
勾搭小明星時,還飽含溫情地誇對方那張整容臉好看,結果新鮮沒一個月就犯惡心,瞧那架勢恨不得把人蹬去外太空。
生怕老闆再被騷擾,于銳一整個下午都在外面忙活。
盡管電影是老闆以個人名義投資的,他也不能馬虎,先自己單獨約見了小明星,之後叫上項目投資部的經理陪着一起約見了劉導,最後趕在五點準時回到公司。
因為五點,是老闆下班的時間。
于銳自覺不在雷區上蹦迪,緊跟着李格進了電梯,隻彙報自己與導演的見面情況,關于小明星的絕口不提。
“下周就能确定演員陣容,我讓劉導先把男二空着了,塞進來那人演技要是行,就給他一個男三。”
李格滿意地點點頭,“嗯,下班吧。”
“啊?”于銳有點懵逼,又跟着李格走出電梯,“李總你不是要去賀家吃元宵嗎?我先送你過去。”
“沒心情吃。”李格話音剛落,西褲兜裡的手機就響了。
半小時前,他才給自己姨媽發過消息,以為是什麼騷擾,結果來電顯示“賀顔”,跟騷擾也沒差。
“車鑰匙給我,你去開備用車,下班。”
對上老闆的臭臉,于銳趕忙交出車鑰匙,麻溜兒地撤了。
李格接通電話,先一步開口:“我晚上臨時有個應酬,沒工夫過去了,哥你替我跟姨夫問聲好。”
“準備野哪兒去,相親沒成受刺激了?”
“……”李格避而不談,“不是,我真有應酬。”
“剛回來就有應酬,比我還忙?”賀顔數落表弟,“這節過不過随便你,拖着喬安是什麼意思,他家不用過了?”
李格下意識地罵了聲“操”。
“瞎操什麼,最近安分點,别沒事找事氣你媽。應酬推了,順道過來接我。”
通話說斷就斷,李格半點心情都沒了。
就賴初五那場相親,他發現女方不介意他淩亂的發型和身上的煙味後,當着女方面假裝被痰卡嗓,朝西餐廳門口的花壇裡吐了口唾沫,當場把人吐跑了。
等晚上回到家,李格才從他媽那兒聽說,原來女方看過他照片後對他一見鐘情,可見了面大失所望,嫌棄他沒素質。
闵女士恨鐵不成鋼地揪了他耳朵,“多好一姑娘啊,你非得吐那一口是不是?不講文明還不注意形象,你讓我臉往哪兒擱?”
李格無語的是,他媽嘴上說臉沒地方擱,轉頭就分享進自己那個叫“相親相愛一家人”的微信群裡,絲毫沒顧及他這兒子的形象。
他的臉才是真沒地方擱。
開車趕到恒信集團,臨時兼職司機的李師傅在車裡連着抽了三根煙,把自己抽急眼了,直接殺進總裁辦公室。
“嘛呢,怎麼還沒結束?”
一見表弟那臭德行,賀顔沒慣着,合上企劃書後道:“臉甩給誰看呢?自己不注意形象,給家裡丢人。”
“……”李格跟誰都能嗆,唯獨不敢跟他表哥嗆。
他收起脾氣,往另一頭的沙發上一癱,破罐破摔地說:“我就這樣兒,又不為别人而活,要什麼形象?”
賀顔:“那衣服甭穿了,出去裸奔兩圈,再上一回娛樂新聞。”
被提及多年前的黑曆史,李格癱不住了,騰地一屁股站起來控訴他哥:“我有時候真想把你這嘴給縫上,就非得損我兩句。”
“現在又要形象和臉面了?”賀顔起身套上西裝,正經提醒表弟,“你媽晚上會打電話,你以為我想管你。”
“知道了,我這就下樓去開車,行吧?”李格無奈歎氣,最近隻能老實點了,把心思放回工作上。
專屬電梯直達地庫,察覺表弟的消極,賀顔說:“吃頓飯要不了你多久。”
“跟吃飯沒關系。”李格又是一歎,“我就是心裡煩,還是你快活,出櫃了姨夫姨媽也沒跟你翻臉。”
就在十分鐘前,賀顔剛收到林羽之用陌生号碼發來的元宵節祝福,字裡行間盡是濃濃的愛意與性暗示。
他并不快活,随口問表弟:“電影那事兒怎麼樣了?”
“下周試鏡,交給我助理去辦了。”說到這茬,李格逮住機會,上車前緊接着一通說。
“你看我多為你這大哥考慮啊,生怕人再纏着你,我思來想去,日夜琢磨,給安排了一戲份多的配角。爛片我也是奔着掙錢去的,你以為塞個人簡單呢,就行個好,等中秋我親自去給姨媽賠不是。”
“貧嘴呱舌。”賀顔催促,“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