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淺誇大了說法，适當添油加醋，這其中就包括賀柏昆要娶他。

靳高衍将煙頭伸進水晶煙灰缸，抖了一抖，明滅的灰燼撲簌簌落下。他嘴角輕扯，“就憑你？”

“呃，是的。”徐淺繼續嘴硬。

靳高衍突然使勁摁滅香煙，探尋的目光聚焦在他清秀小臉上，問，“你是處吧？”

啊？徐淺嘴巴張了張，面頰瞬間浮起胭脂色，他臉上的绯紅如滴在水中的墨水般散開，從臉頰很快蔓延到頸脖。每次隻要說到這種事，他就好像特别不好意思，他老爹經常得意自己十五歲破處，同時被幾個Alpha追，取笑他一個二十三歲的Omega貞潔還在，說出去都要被人笑話，拍賣他初夜時徐強故意說小兒子的年齡，十八歲。

“是嗎？”靳高衍耐着性子又問一遍。

“與您無關。”徐淺忍住怒意。

“既然你不肯道明事實，那請回，我下午有會。”靳高衍聲線冷淡下來，下了逐客令。

徐淺慌了，眸子不知所措望着眼前的男人，耗一上午就為勸動他幫忙。

“對不起，靳總。”徐淺低首，視線落在自己運動鞋鞋尖上，他再次擡頭時換了副低姿态，以可憐的聲調漲紅着臉道，“我的初夜被賀柏昆以二十萬元買下，因為不屈從于他，被他追拿，現在我外婆被他扣押，他威脅我，求您幫我。”

“所以你還是處男。”靳高衍用的是肯定語氣。他很清楚賀柏昆愛小處Omega，那人有些怪癖的習性。

什麼！靳高衍聽不出重點是求他幫忙嗎？

“幫這個忙嘛，容易。不過——”靳高衍玩味道，“你有什麼值得我幫你的？”

徐淺又哽住，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更何況面對的是S級Alpha。他們是天生的王者，也是精緻的利己主義者，所有事情都會拿到利益的天平上稱一稱。

見徐淺呆住，垂着眼睑絞弄着手指不知所措，靳高衍不再耽誤時間與他多言，“行了，我暫時沒想到，等我想到再向你索取。”

徐淺連忙點頭。

靳高衍拿起茶幾上的銀色超薄折疊手機，撥出一個尾數是連續6個7的電話，“賀總，别來無恙。”

“靳總，怎麼如此空閑想到我了？”同樣是個不羁的聲音。

“賀總，你都快吃到我嘴邊了，我能不打這通電話嗎？”靳高衍俊美容顔上掠過若有若無的笑意，可徐淺分明感覺這笑裡藏着刀。

賀柏昆反問，“此話怎講？”

“徐淺是我的人，在你之前，我五十萬買了他初夜。所以賀總，下次要記得提醒下屬，不要再跑到我地盤上奪人所好。這樣的吃相，着實有些難看。”靳高衍打心底厭惡聽聞到姓賀的聲音。

“哈哈，是嗎？我可記得人人都說靳總性冷淡。”

“賀總，我日理萬機，就不再與你繞圈子。二十萬，今天打回你賬戶上，你同時放了徐淺的外婆，否則——”

“否則如何？”對方擡高音調打斷他。

“那你就試試！”靳高衍不再廢話，兀自挂斷電話。

徐淺看得出靳高衍與賀柏昆的商談似乎并不愉快，他面色冷凝，深黑的眼底升騰寒氣，讓人不敢正視他視線。徐淺吸了口氣，鼓起勇氣問，“靳總是在與賀總聊天嗎？情況如何？”

“徐淺，你不要再喊他賀總，直呼賀柏昆。”靳高衍道。

徐淺點點頭，忙問外婆怎麼辦？

“行了，你先出去，我來處理。”靳高衍似乎沒閑餘心思再與他交談。

徐淺讪讪地走出辦公室。

晚上，外婆手機居然打通！徐淺激動得手機差點拿不穩。外婆讓他在外面不要惹是生非，能忍則忍，能讓則讓，要保護好自己……

徐淺聽着外婆絮絮叨叨，眼眶不由得起了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