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羁押車是特制的,加厚的防彈鋼闆可抵擋S級Alpha釋放的惡性信息素打擊,擋風玻璃由高強納米玻璃制作,車座椅兩側可自動放射出紫色激光束縛嫌犯。
兩輛車,一前一後緩緩駛出校園。前車羁押着徐強的四個手下,車内正進行一場暗戰,四個穿得花裡胡哨的人在拼命釋放信息素,幾人已滿頭大汗,但無濟于事。他們被紫色激光扣在座椅上紋絲不動。由于反抗,前排的副隊長下令收緊光束,幾人被勒得嗷嗷直叫。
後面一輛車内,年輕人還算安分,最不屑的是阿K,雙臂環抱着胸,藍色眸瞳冷得似冰,滿臉渲染着不在乎。徐淺若有所思端坐着,剛才被迎面走來的一個士兵扣押時,遙遠的記憶突然撞進腦海。
此時,那位士兵正坐在與他相隔走道的右側座椅上,徐淺偏頭細細打量他的側臉,男人眉骨分明,眉峰後藏着一道半寸長的疤痕,鼻梁直挺,下颚線條硬朗清晰,徐淺心裡砰的一下,沒錯,是他!他眉尾處有一顆小小的痣。
士兵并未側過頭來瞧他,結實的身體筆直端坐,羁押車一路飛馳。當徐淺遠遠望着處置局壓抑的黑色建築時,隻感到頭大。這段時間背到家了,接連進局子。
他再次偷偷撇了眼旁邊的士兵,士兵推開封閉的車門,下了車,命令他下車。徐淺依吩咐行事,士兵扣押住他手臂時,他扭頭過去,雙唇微微動了動,輕喊了聲:“宋南清。”
士兵仍舊一言未發,也未喝止他不準講話。“南清是你吧,我肯定沒認錯。”徐淺接着小聲道,“我是徐淺啊。”
士兵始終默然不言,以緻于徐淺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當士兵們扣押所有人将要走進鐵盒子一樣的建築時,徐淺急忙壓低嗓子道:“南清,求你幫個忙好不好,我想打個電話。”
徐淺注意到他橄榄色制服的肩章與前面士兵不同,金色肩章上有三個菱形圖案,其他士兵僅兩個。這批人已踏進大門,扣押徐淺的士兵忽停住腳步,朝其他士兵令道:“他要去洗手間,你們先進去。”
“是,宋隊。”有人答道。
徐淺眸中迸發光亮,沒認錯人!他面色不動,故意磨蹭雙腿憋紅着臉說:“長官,尿急,洗手間在哪,憋不住了。”
士兵推搡着他,朝右側一道幽長過道走去。頭頂每隔幾米裝置着高清攝像頭,徐淺一路忐忑走到盡頭的洗手間。兩人一起走進去。
“南清,真是你!”徐淺眼底掩不住激動,擡起被扣住的雙手抓住男人手臂。宋南清個子比他高出一個頭,當初他們分明差不多高的。
“别廢話,趕緊打電話,我在門口候着。”宋南清說完,移步至門口。
徐淺心髒砰砰跳着,迅速推開一道廁門,關上門,手指哆嗦着從口袋裡摸出手機,他毫不猶豫地撥出靳高衍的電話,隻有那個人能幫他。
半分鐘後對方才接,語氣極度不悅地問“你又有什麼事?”,似乎并不願意接聽他電話,徐淺聽到靳高衍冷漠的質問時怔愣兩秒,忍住挂電話的沖動,客氣地問:“靳總,我被冤枉帶到處置局,你能不能幫我保釋出去?”
“不能。”靳高衍生冷地甩過來兩個字,如一盆冷水澆頭,徐淺的心涼了大半截。
“你不是親過我嗎?”徐淺冷不防問。
聽筒那頭沉默片刻後,傳來一聲冷笑,徐淺整個人突然被刺激到,他的初吻被這人強占,還數次被他強吻,怎麼?想吃幹抹淨了,他氣血攻心地問:“喂,靳高衍,你什麼意思?”
啪——電話挂斷,傳來嘟嘟嘟的忙音。徐淺氣得咬牙切齒,可惡!
咚咚——門口響起叩擊聲,短促低啞的男聲提醒他:“快點!”
徐淺慌忙收起手機,推開門栓,迎上宋南清英氣俊朗的臉,多年沒見,他五官張開了,白皙肌膚變成健康的小麥色。徐淺仰頭對視着他,嘴角扯起弧度,“南清,我找不到人幫忙了,你能不能把我弄出去?”
宋南清是他中學時代的死黨,兩人一起逃課出去玩的那種,後來宋南清轉學了,徐淺那時候沒手機,就漸漸斷了聯系。數年後再見,自己以現在的身份面對他,挺尴尬的。瞧瞧宋南清,一身筆挺的制服帥氣逼人,腰間别着棕色槍套,威風凜凜的。
宋南清沒回應他,催促道:“趕緊過去吧。”
倆人回到一樓大廳時,隻見那幾名學生正朝外走,為首者徐淺認得,個子極高,瞳孔是藍色。這時候有個士兵走出來,到宋南清身邊報告,剛才局長命令,放掉幾位學生。
“那我呢?”徐淺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