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啟明帶着禍鬥在走廊地毯上走了幾步,逐漸冷靜下來。
嗯,他忘記穿鞋子了。
算了,反正屋子裡都有暖氣,光腳走就當做是行為藝術了。
春啟明光腳走到樓下大廳,實在是不想光腳挑戰街道,于是找了一張沙發坐下來,拍拍禍鬥的腦袋,讓它把他的鞋子叼下來。
“你居然聽勸了。”手裡的手機傳來聲音,電話沒有挂斷。
因此,夜蛾老師聽見了春啟明召喚兇獸,然而很快,春啟明就把它收回去的聲音。
夜蛾正道的心裡頓時有種詭異的欣慰。
“哦,我看他長得還挺好看。”春啟明不鹹不淡地說。
“……”這個回答挺好的,很有你的風格。夜蛾正道聽春啟明的語氣,感覺有點不對勁,好像有誰惹到他了。
“不過,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傻乎乎的,太陽光了一點。”
“你喜歡的是什麼類型?”夜蛾正道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要開導學生的感情生活。
“清冷神子那一挂的,銀發藍眼也挺好看的。”春啟明無所謂地說,他喜歡過各種人,又把他們破碎的未來取走換上完整的。
他愛的裂痕沒有了,擁有美好未來的人都不再是他愛的人。
啧,春啟明因此失戀過無數次。
“……不要去欺負五條家的六眼。”夜蛾正道聽到這話頓時眼前一黑,好家夥,你就是真的不能放過那個六眼了,是吧?
“這世界上又不隻有六眼一個神子。”春啟明笑起來,說起了他也算是受日神喜愛的神子。
但是,這個銀發藍眼指向性也太高了吧,夜蛾正道在想自己知道的人裡面還有誰是這個配色。
“我又不單單隻喜歡這一款的。”
金發也很好看。
黑發很溫柔。
“紅色的眼睛像是寶石一樣閃閃發光,鸢色的眼睛裡像是在下雨,像是落日熔金一般的眼睛也漂亮,特别是裡面燒着大火的時候……”
“佑……咒術師不幹人體器官收藏。”夜蛾正道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春啟明的描述太具體了,他是見過多少個喜歡的“收藏品”。
“哈哈哈哈哈。”春啟明被逗笑了,仰倒在沙發上,“我當然知道隻有活着的人才有美麗的生命。”
“汪嗷。”禍鬥叼來了春啟明的拖鞋,它的腦袋上還頂着一盒冰淇淋。
“乖孩子。”春啟明讓禍鬥放下拖鞋穿好,順手拿走冰淇淋,大冬天的在暖氣房裡吃冰淇淋就是舒服。
“啊啾。”禍鬥被冰得打了個噴嚏,從鼻子裡冒出小火星。
春啟明伸手撓了撓禍鬥的下巴,笑着看狗狗露出肚皮。
“不要太張揚。”夜蛾正道跟養兒子似的教春啟明,苦口婆心地勸着春啟明,“不要和當地的異能者起沖突。”
“诶——其實我蠻想知道特級咒術師和超越者級别異能力者之間有沒有差距的說。”春啟明還想知道為什麼波德萊爾一副餘毒未清的樣子,明明他應該已經掃尾掃幹淨了的。
“兩個都不是一個體系的!你就是想要打架試試看吧?!”夜蛾正道深刻體會到上輩子殺豬這輩子教書這句話的含義。
“嘛~夜蛾老師你看破不說破嘛~”
“說不定,還有很多人想看看我和他們究竟是誰勝誰負呢——軍部上次不就想要讓我上戰場。”
春啟明偏了一下腦袋,就看見已經下來的波德萊爾擺弄着他手上的通訊器。
春啟明和夜蛾正道通話時,用的是日語,波德萊爾暫時沒有接觸過這門小語種,于是波德萊爾奪命連環call,部門裡懂日語的人給他實時翻譯。
大半夜還要被惡之花叫醒加班的翻譯人員:波德萊爾你是真的狗啊!
察覺到春啟明朝他看過來,波德萊爾甚是好心情地沖黑發美人笑笑。
“佑,你冷靜一點,和平協議已經被人公布了,在這個時候任何破壞協議的舉動都會被人放大攻讦。你剛剛不也猜測那份協議上可能會對破壞協議的人施加詛咒。”夜蛾正道滿天大汗地勸春啟明不要沖動。
今年才二十幾的夜蛾正道感覺自己已經蒼老了二十歲。
“正是因為簽了協議,我才敢這樣說啊。”春啟明聳了一下肩膀,“我就是想要和他們切磋一下,不是很想開戰。”
“一人就可滅一國的宣傳語,我也很想擁有啊。”
波德萊爾聽着翻譯摻着熬夜加班怨氣的實時翻譯,笑語晏晏地看着春啟明,讓人幫忙翻譯,他跟着學舌,“親愛的,你一人的美貌就可傾國。”
“……佑,你……”沒有對電話邊上的那個人下咒吧。夜蛾正道下意識地想着。
“沒有,今天剛認識十分鐘,忽然就對我說出這種話。”春啟明語速極快地說,“可能這就是法國人吧。”
“親愛的,這是刻闆印象,我們并不會随時随地就陷入愛情。”波德萊爾叫屈,他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愛情之火究竟從何而來,但是有個聲音告訴他,要快,再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