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m的高跟鞋一隻随意蹬到地上,另一隻半掉不掉挂在足尖,女孩沒骨頭似的整個人倒着癱在貴妃椅上,滿頭秀發肆意垂落到光潔的地闆。
“好感動,和下人們逛了一天街,竟然還有精力擔心我。”
“對啊對啊,一點服務意識也沒有,我要把他們通通剁碎了喂狗。”
溫白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着這個前言不搭後語的醉鬼,一時間有些語塞。
左右他要去西班牙了,就算是她暴露的位置又怎麼樣呢?
殺了她?
然後提前被“規則”懲罰?
沒必要吧。
他抱起女孩走向卧室,随口說道:
“我最近打算到處逛逛。”
“好啊,不過你要是偷偷跑掉的話我會把你的腿打斷的,我高爾夫打的超好來着,你要保護好自己知不知道。”女孩即使被抱着也不安生,揮舞着手臂做出了高爾夫揮杆的動作。
他側頭躲避,順便側身頂開卧室大門,好不容易把原緣放到床上。
“如果我必須要走呢?”
衣領被猛的一拽,秉持着不和醉鬼計較的原則,溫白順勢俯下身。女孩做了延長的指甲跳舞般點過他的鼻尖,輕輕壓在下唇。清麗的杏眼近乎神經質的睜大,淺色的虹膜完全暴露出來。
“那你就要死翹翹了。”
“死翹翹、死翹翹……”
他就多嘴問那麼一句……
原緣在腦子外面吵,原身在腦子裡面吵,溫白突然有些慶幸,還好444休眠了,不然就真的亂成一鍋粥了。
想起來原身,溫白就一陣頭疼,性格跟白磷似的,哪會像劇情裡“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估計是一句fuck怼到那幫人臉上就給自己作死了。
突然好想這麼刻薄的活一次。
『你聽得到我說話,你為什麼不理我!!為什麼!!這女的到底是誰啊?你怎麼能用我的身體到處勾三搭四的,我問你話呢!!』
太吵了,實在是太吵了。
溫白想不明白他一個人講話,怎麼能說出一百張嘴的效果。
他輕手輕腳拉上卧室的燈退出房門,在一衆傭人敬佩的目光中離開了頂樓的套房。
『你甯可跟一個腦子有坑的醉鬼說話你都不理我!你這個冷漠的人你冷暴力我!!』
『那我想辦法熱暴力你可以嗎?閉嘴歇一會吧。』
『不可以!!你一個複印件幹什麼這麼嚣張啊!我想和你說句話怎麼了?!』
複印件,虧他想得出來。
『你換個稱呼,你想知道什麼我慢慢給你說行不行?』
『那我叫你什麼?』
『随你。』
『五百萬。』
『……』
他還是那麼在乎五百萬。
*
溫白的腳步聲消失沒多久,床上的女孩就輕輕動了動,而後緩緩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
她的目光落在床頭,瑪麗·斯賓塞寶石胸針靜靜的躺在那裡,在昏暗的夜燈下折射出璀璨卻又有些詭異的光芒。原緣盯着那枚胸針看了許久,被酒精蒸出粉意的臉頰漸漸陰沉下來,她突然伸手一把将寶石抓了起來,手臂高高揚起,用盡全身的力氣朝着牆壁狠狠砸去。
“哐當”一聲,胸針與牆壁碰撞發出的聲響在這寂靜的房間内顯得格外突兀。
“你利用我,我也利用你,挺公平不是。”
慵懶的聲線悠悠地在房間内傳開,她哪還有半分醉意,眼中滿是清明。
“可惜了,我是真挺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