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松月人回到工作室好一會兒了,但到現在他的腦子還在回想試衣間裡的一幕幕。手指上似乎還殘留着藥膏的特殊氣味,還有女孩獨特的潤滑細膩,讓他隻要一回想起來就頭皮發麻。
下意識地摸了一把褲子口袋裡的藥膏,又想到樸寒星的話:“這幾天就請歐巴繼續幫我上藥吧,這個我就不拿回去了。”
闵松月捏了捏手指,這算什麼,預約見面的小花招?
金源珍進來送咖啡給他,看他滿面桃花的樣子,會心一笑,問:“松月啊,你是不是得謝謝哥啊。”
闵松月趕緊收了收自己臉上快要溢出來的蕩漾表情,啜了口又苦又冰的咖啡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才不好意思地對金源珍輕聲道句:“謝謝哥了。”
金源珍笑着一屁股坐到他旁邊,八卦地問:“所以說,你們正式交往了嗎?已經确定了一日?”
闵松月沉思片刻,這些竟然都還沒發生就,就先那個什麼了,完全不符合他的一貫作風,結結巴巴說:“還,還沒有。”
“啧啧。”金源珍恨鐵不成鋼,勸道:“松月啊,你這樣不行的啊。像寒星xi那樣的女孩子,追她的男生起碼要有一個班吧。你可要抓緊啊。”
“她,她還是個高中生呢。”闵松月深以為然,但習慣性嘴硬。本來想說她還是個孩子,可是又一想自己昨晚對她做的那些有的沒的,好歹改了口。
金源珍一時間沒跟上這裡的曲折,但聽到高中生這個詞,高材生的雷達立馬響起來,就問:“她現在的課業這麼重嗎?在哪個補習班?她打算考哪所大學什麼專業?”
闵松月被問得一愣:“我,我沒問過。”我竟然完全沒有想過這些。
金源珍出謀劃策:“可以問問看,她一直都是少年家長,肯定很累的。你能幫她承擔一點也是好的。另外如果需要咨詢補習班和大學信息,我也有不少資源。有需要,随時都可以來找我。”
闵松月記在了心裡:“好,我找個時間問問她。”
兩個人在工作室裡聊的熱火朝天,絲毫沒有注意門外有個人影一閃而過。
另一邊的樸寒星瞄了一眼手機頁面上顯示的名字,想也不想直接按掉。
她最近陷入了深深的煩和無語的喪裡不可自拔。完全打不起精神來啊,就像剛剛跟闵松月在試衣間親熱,别看闵松月平時街頭小流氓的樣子,但他的家教實在不允許他這麼出格。
可她卻在這過程裡很清楚地感知到身體的興奮和心理的冷靜,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對立。她好像被分裂成兩個人,一個高高在上地看着另一個□□焚身。
真是無解啊。
也不想去學校,那一堆未成年,真是她要反複克制,才能讓自己心平氣和跟他們說話。
今天她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緩慢地在鏡子面前洗漱,她發現她是真的有點厭學了。
系統:“不用糾結,不想去就不去啊。”
樸寒星:“我還要上大學呢。”
系統:“我可以讓你上大學啊。”
本來暈暈乎乎的樸寒星立刻打了個寒顫,她問:“你可以?”
系統:“這有什麼難的,我可以告訴你試題,這樣你還考不上嗎?瞧,多簡單啊,隻要你乖乖聽話這些就都可以觸手可得。”
樸寒星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冷漠地說道:“是嗎?”
系統:“當然,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隻要你聽話。”
“聽話?”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魔鬼發出低語。
樸寒星低下了頭。
金淑華又約了樸寒星拍照,她捧着照相機讓樸寒星擺出各種姿勢。
金淑華問:“怎麼了,今天不開心?”
樸寒星一愣,想了想說道:“沒什麼,隻是最近有點厭學。”
厭學?聽到這兩個字,金淑華從鏡頭前擡起頭問:“在學校不開心嗎?有人嫉妒你?”
“就是有點煩罷了。”
金淑華點頭:“看樣子是遇到煩人的家夥了。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
“你可不是心裡沒有主意的人啊。”
“我也不知道,隻是突然對未來很茫然,對身邊這些人事物完全失去了興趣。”
“正常的。”金淑華笃定地說,“隻有去思考卻沒有得到答案的人才會茫然,我在你這個年紀隻會混吃等死。”
“那也是一種福氣。”樸寒星由衷說道。
金淑華認真地點頭:”确實,這是老天給我的福氣,所以我就牢牢地接住它。寒星啊,雖然這樣勸你很膚淺,但是你也要抓住老天給你的恩賜啊。這樣才能幸福。”
樸寒星:“你是說美貌?”
“感覺你一直對自己的外貌有憂慮。雖然這對很多人來說,更像是炫耀。但我知道,你的煩惱憂慮都是真實的。我不知道你要怎麼才能和自己和解,但是人總要試着接受全部的自己才行。不管那是好的,還是壞的。”
“太容易得到的東西,要怎麼去分辨到底是神的恩賜還是魔鬼的陷阱呢?”樸寒星茫然地問。
“賜予是客觀的,但如何使用它卻是主觀的。你隻要去把握你手上的那部分就好了,剩下的交給天意吧。”半晌,金淑華才回答。
樸寒星意外地看了一眼向來不太靠譜的金淑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麼靠譜的話。
金淑華颔首作揖:“這是我媽媽教我的話,送給你。”
“真是金玉良言呐。”
金淑華笑嘻嘻地點了一根煙來抽,見樸寒星盯着她看。就随口一問:“來一根?”
“好啊。”樸寒星看着她笑,那笑裡分明就是我就看你敢不敢。
金淑華愣了一秒,然後光棍抽出一根替她點上,嘴上仍不忘念叨:“你這樣我很難辦的啊。”
樸寒星笑着仰頭吐出一口煙,露出白生生的脖頸,像是一隻垂死掙紮着的白天鵝。
這家夥,不管幹什麼事都能漂亮地讓人無語。即便拍了她很多遍,也依舊會在不經意的瞬間被她驚豔。真是,可怕的天賦啊。金淑華默默拎起照相機對着她又是一陣快拍。
夜裡,樸寒星躺在床上眼睜睜盯着天花闆好久,卻怎麼也睡不着。歎了口氣索性起身,抓着從金淑華那裡拿到的半包煙和打火機,出門透透氣。
在漢江邊人少的一處抽煙,明明這個地方是樸寒星特意找的安靜地點,但很明顯今晚這裡很不安靜。也不知道是什麼日子,一個兩個三個酒鬼經過。
樸寒星終于忍無可忍,拍拍屁股離開。為了躲開酒鬼,她挑了一條偏僻的小路。走着走着,她發現了不對。
黑暗裡傳來一個女人恐懼失常的掙紮求饒聲,還有一下一下拳頭砸沙包的聲音。
啊,這個聲音,樸寒星好熟的。她停住腳步,還是随着聲音悄悄來到一處草木茂盛的攝像頭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