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沉默了,闵松月壓低了嗓子,沉沉地“嗯”了一聲。
金南茂盯住闵松月,他直覺他在說謊。
“别再問了。”闵松月:“以後她和我無關了。”
“那源珍哥呢?”金南茂根本不相信他。
闵松月:“她也和他無關了。”
他是什麼意思?得不到答案的金南茂隻能推門離開,就在關上門的那一刻,闵松月用拜托的聲音對金南茂說了一句:“讓孩子們不要在源珍哥面前提起樸寒星。”
金南茂歎息:“我們可以順利出道吧?”
“會的,我保證,什麼都不會發生了。以後我會把團隊放在第一位的。”
金南茂最後看了他一眼:“你的話,我會記在心裡的。”
回到工作室,金南茂發現擺在自己的桌上箱子就是剛剛裝隊友們的手機的那個。怎麼會在自己桌上,自己明明讓經紀人大哥交給PD了。
打電話給經紀人,經紀人笑着說:“PD說交給你來處理,什麼時候你覺得可以把手機還給成員們,再給他們。”
箱子裡一共五隻手機,每一隻手機的主人他都知道是誰。金南茂的手從一個又一個的手機機身上劃過。
“這就是權利的滋味吧。”他有些不是滋味地冷笑,他知道PD是故意的這麼做的。
PD是在發出邀請,他對他說,來站在他那邊吧,他會給他想象不到的權利的。
所以,金南茂你會怎麼做?他問自己。心裡的惡魔在滋滋作響,打開看看吧,反正沒人會知道的。那手機裡應該有成員們的秘密吧,他真的要看嗎?
金南茂鬼使神差地取出一隻手機,打開相簿,竟然有密碼。是放回去呢?還是試試看密碼?
不要碰,放回去,金南茂竭力遏制住内心的魔鬼,他在做什麼?他又想知道什麼?他重新把眼睛轉回電腦屏幕。
可是,為什麼他怎麼也無法集中精力?為什麼他總是在想那個手機?
他會設置什麼密碼呢?會是她的生日嗎?金南茂心跳的聲音鼓噪着耳膜,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
我就試一次,就一次,如果失敗了,我就把手機拿到練習室還給大家。
手指摁上鍵盤,血管裡的血直往腦子裡沖。會是她的生日嗎?輸入數字。
啪,打開了,手機裡的相冊。
金南茂發覺自己的額角開始冒汗,他在幹什麼?他為什麼要偷看别人的相冊?可是,為什麼用這麼簡單的密碼,這不是他的錯,錯的是那個設置密碼的人。
這個相冊裡樸寒星是他不曾看過的樣子,那是隻屬于手機主人的樣子。她穿着細細吊帶裙,她的臉在陽光裡發光,她光着腳走在沙灘上,她側着臉睡在枕頭上。她慵懶又撩撥地看着鏡頭,不,是看着鏡頭後的那個人。
那個眼神,讓他心醉。
金南茂哆嗦着把手機丢回箱子裡,不不不,不可以這樣。他這一刻似乎明白了窺探别人秘密的快感,他甚至在幻想樸寒星用照片裡那種慵懶又撩撥的眼神看他,穿着細細的吊帶,斜在枕頭上,烏黑的長發淩亂地撲撒在她肩頭。
他們做!愛了吧,一定做了,她喜歡嗎?她大汗淋漓的樣子一定很性感,他知道她高!潮的時候會叫得很大聲。
是的,他最隐秘的欲望,是關于樸寒星的。隻要她輕輕地投去波光粼粼的一瞥,沒有人可以抵抗,包括闵松月,包括金源珍,包括林道英。
他不敢回想那個喪禮,他撞破了樸寒星和林道英私情的那個深夜。他站在他們的門外聽了很久,直到他無法忍耐而落荒而逃。
他以為他會為樸寒星和林道英的私情怒不可遏,可是他根本沒有。從那天,他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因為那天晚上,他無法控制自己夢到了樸寒星,重新上演了一遍她和林道英在那個房間裡做的一切。他夢見她穿着喪服坐在他身上起伏,一直用命令的口吻對他說:“用力點,再快點!”
啊,金南茂,其實你也就是這世上另一個無恥的男人。
沒什麼好隐瞞的,他對她的觊觎很久以前就存在了。隻是那時候他也折服于她和闵松月的宿命感,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隻是她生命裡的一個路人甲。
可是他們後來竟然分手了,就在他躊躇着不敢給她打電話的時候,一向矜持有禮的金源珍卻捷足先登。
啊,竟然是金源珍,那個清貴公子一般的金源珍。所以你看,男人其實并沒什麼不一樣的。
他忘了他當時是什麼感覺,隻是明白了一件事,他的困難他的糾結,對其他人來說隻不過是一個笑話。
既然大家都一樣,他又何必作繭自縛。
樸寒星,如果連林道英都可以的話,那他又為什麼不可以。
金南茂的花籃終究還是錯過了樸寒星,送到的時候,樸寒星已經帶着金美蘭的骨灰登上了去中國的班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