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那怎麼這麼多年過去又反悔了?”
“什麼反悔,聽說是偷的。”
“那怪不得了。”
“确實啊。”
傻大膽聽半晌愣是沒聽明白,既不懂為什麼人死了還要結婚,也不懂為什麼要偷人家的屍體結婚?更不懂,為什麼他們聽了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一副稀疏平常的樣子?
這是一件平常的事情嗎?
大白天的,他生生打了一個寒顫。看着面前兩個村民的嘴一張一合,腦子裡又響起棺材闆在深夜被撬開的“吱呀”聲。仿佛面前說話的不是人,而是一具一具的棺材。
“啊!”傻大膽受不了了,突然轉身跑回了家。好像身後有鬼在追他。
“他怎麼了?”
“發神經了吧。”
縣裡下來的警察先是查看了桶裡的屍骨,又聽了一會兒董家老頭老太的坐地撒潑。
“你确定這是你兒子的屍骨?”
“确定。”
“怎麼确定的?”
“這喜服是我專門找人訂做的。”
“喜服?”年輕警察面露不屑。“你們幹什麼了?說實話!”
董家老頭直着脖子:“我們請人做媒,給我們兒子娉了個小姑娘。”
看熱鬧的人群發出一聲驚歎,沒想到傳言是真的。
“找的誰?”
“煤山的董志強!”
警察開着車去找煤山董志強的時候,接到了總局的電話。
“煤山發生命案?”開車的警察心裡暗道不好,和搭檔對視一眼。“死者是不是姓董?”
“對,死者是董志強和他的弟弟,你們趕緊先過去看看吧。”
放下電話,老警察對新警察說:“我有不好的直覺,這案子要成無頭冤案了。”
這邊樸寒星靜靜看着山上石頭堆裡那座熊熊燃燒的小屋。
系統:為什麼留着那個女人?
樸寒星:總要有人去交代犯罪事實,幫可能想找回屍骨的人家提供線索。
系統:現在去哪裡?
樸寒星:去看看那個被教徒虐打的女人。
經過幾天恢複的汪清雖然臉上依舊青紫發腫,但看樣子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樸寒星悄悄走進,她立刻跟驚弓之鳥一樣從床上彈了起來。
待看清來人,她仔細端詳了半天,才試探着輕聲問:“是你?”救我那個人?
樸寒星颔首:“你可以動彈了嗎?”
汪清點頭:“可以。”
樸寒星取出紙筆給她:“幫我畫一下教堂的建築圖,我想知道他的地下囚禁室在哪裡?”
汪清恐懼地搖搖頭:“你别去,那裡守衛森嚴,進去的人很難出來。”
樸寒星:“我知道,沒關系,你畫出來給我就行。”
汪清幾乎要哭出來:“你别去,我們報警,讓警察去抓他們。”
“你試過的吧?”樸寒星問:“但是沒人聽你的,可能是因為不相信,也可能是不想多事,對嗎?”
汪清低下頭沒有回答:“你不行的,你會被抓住的。你不知道……”
“我知道。”
“什麼?”她驚訝地擡頭。
樸寒星幫她擦幹眼淚:“那裡的女人是不是都跟我有一些相似?”
原來她知道,汪清這些天一直在翻來覆去想她看到樸寒星時的奇異感到底來自哪裡,後來她想明白了,也怕急了。
她怕她不知道厲害掉進他們的陷阱裡。她不想她也遭受非人待遇。
樸寒星安慰她:“沒關系,我知道的。”
汪清:“你要做什麼啊?”
樸寒星:“我要把她們都救出來,我要公開處刑那個雜種。”
汪清拉住她的手:“你一個人不行的,真的。”
“你看。”樸寒星一翻手腕,一朵黑色的火焰從她手心裡升起。
汪清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又擦幹眼淚再看一遍,直到确認這不是障眼法。才結結巴巴問:“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莉莉絲。”
“地獄之女,莉莉絲。”
果然,神迹出現後,人類純真的信仰瞬間就把她最近虧空的愛意值補滿。
系統:你看,早就應該按照我說的做了。樸寒星,隻要你願意,我可以讓你成為神。
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