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惠安回想一下,确定地點點頭。那個人确實一進門就開始拿着棍子又摔又砸的。也是因為這,她才一時沒忍住。
“好,那就沒什麼事了!”樸寒星啟動車子,“你要回家?還是先住旅店?恩,還是先住旅店吧,等會讓律師去幫你報警。”
“報警?”柳惠安嗫嚅。
“他私闖民宅加損壞财務難道不違法嗎?”
“……”沉默過後,柳惠安幾乎是放棄地說:“我們還沒離成,他一直不肯簽字。法院也和稀泥。”
樸寒星等她說完,然後看着她的眼睛說。“這次他一定會同意的。”
即便她知道這件事有多難,但是柳惠安還是無條件地相信樸寒星。
樸寒星送完柳惠安,拎着一包錢去找金淑華。金淑華拉開拉鍊翻了翻成沓的錢,好奇地問:“她救過你的命還是怎麼的,你要這麼幫她。”
樸寒星沒有說話,說什麼呢,她單純是因為看過太多無能無力的家庭暴力,所以對這種事情深惡痛絕。還是她看到柳惠安拼命自救,所以産生了一絲同病相憐。
樸寒星已經懶得說什麼了,但是知道她故事的金淑華自己就猜中了。
她拉上黑皮包的拉鍊,關心地道:“你母親的事情都辦妥了?”她收錢的動作說明她已經同意請警察局的朋友幫樸寒星教訓那個前夫了。
“恩。”樸寒星任由金淑華摟着自己的肩膀,“我沒事。”
“你這家夥,非要在這個煽情的時刻表現得這麼冷靜嗎?”
“歐尼,謝謝你。一直以來這麼幫助我,我都記在心裡呢。”
金淑華确實一直把她當做自己的小妹妹,她意興闌珊地摸了摸她的臉。“人生,有時候真是無法預測。”
察覺出她不對勁的樸寒星問:“怎麼了?這可不像你。”
“還不是我那個歐尼嗎?原本以為送她去國外就能繞過那些邪教,結果你猜怎麼着,人家力量強大,在美國也有分部呢。”
“那現在怎麼辦?”
“我爸媽想把她送到中國去。”
“中國?”樸寒星是知道一般韓國人對中國的态度的。估計她父母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别的辦法了。
金淑華早就裝了一肚子的話沒人傾訴,這會兒正好打開話匣子,“不知道你在那邊的時候有沒有聽說,鄭明義,就是那個JMS教主,他還有他的幾個骨幹手下,被人在那邊全部殺了。聽說死的挺慘。”
“我當時忙着喪事,倒是沒有關心别的事情。”樸寒星故意問:“他怎麼會突然被殺掉呢?黑吃黑嗎?你怎麼知道的?”
“畢竟死的好幾個韓國人,我們這邊怎麼可能不知道。”
金淑華補充:“聽說是被另外一個新教派滅掉的,手段可真夠毒辣的啊。把這個JMS骨幹一網打盡。這個鄭明義還是從我們這邊邪教出去的呢,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結局。不過,我聽說他們在那邊幹了不少壞事,也是活該!”
“是嗎?你有打聽到是哪個教派下的手嗎?”樸寒星試探地問。
“沒有具體名字。不過也有人說,是原教主不滿他另立新教派,所以特地派人過去下的手。”
“真夠複雜的。”樸寒星順了口氣。
金淑華點了一根煙,幽幽地吸着。“寒星,你說為什麼有的人那麼容易被洗腦呢,一次又一次,怎麼勸誡都不聽。她以前可是我爸媽最驕傲的女兒啊,人也漂亮,上的也是名校,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樸寒星想到剛出鄭明義的狼窩,又立刻撲向她這個虎穴的汪清。“有的人好像沒有神就活不下去。”
“是呢。”金淑華嗤笑:“可就算教主本人,也免不了生老病死,也不知道這些教徒怎麼還能相信他的那些鬼話。”
車裡瞬間陷入了沉默。
良久,金淑華才說了句:“自然教大頭領,一直在海外養病的氣光回來了!”
“氣光?”默念這個名字,“滋滋滋”樸寒星的腦子仿佛被鋸開一樣炸痛。
金淑華被她的反應吓了一跳:“你沒事吧?怎麼了,寒星。”
樸寒星痛的直冒冷汗,這麼多年被系統改造,她的耐痛等級非常高,一般的痛絕不會讓她這樣。她在心裡怒吼:“停下來,系統,你希望我死嗎?”
終于停了,看來是那個名字不能提。氣光是嗎?好好好。
樸寒星收拾好表情,對金淑華說:“沒事,剛剛突然感覺有點不舒服。”
“真的沒事吧。”
“恩,沒事的。”隻是突然有了點線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