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松月跟着樸寒星走了。
看着他們一起離開的背影,金源珍突然覺得抓心撓肝地餓。他翻箱倒櫃地在車裡尋找任何能吃的東西,終于在角落裡發現一塊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巧克力,他剝開一整個吞下,那甜膩膩的味道瞬間充滿了口腔。
說實話,因為要回歸,他為了保持身材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麼高熱量的東西了。身體似乎一瞬間就吸收了這些能量。他的饑餓感馬上被壓制下去了。
金源珍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自從上次在電視台看見樸寒星後,他總時不時地犯餓。此時他坐在車裡安靜地等闵松月,腦子裡卻無法控制地開始胡思亂想。
他在想他們現在在做什麼呢。糟糕,那“餓”的感覺再一次洶湧而來。仿佛有人從他的胸腔挖了一個洞似的,怎麼都填不滿。
我到底怎麼了?金源珍問自己。
他擦擦臉上沁出的汗水,轉過頭看向樸寒星公寓的位置。突地一把捂住胸口,金源珍心想我還是去查一下身體吧。
闵松月跟着樸寒星來到她的公寓,一路上兩個人都沒說什麼話。闵松月腦子裡的那根弦始終崩得緊緊的,怎麼自我安慰都沒用。被人監視的不适感讓他整個人都呈現出一副不自然。
系統突然問:“他好緊張啊,他今天來是不是想跟你複合?”
樸寒星心下一突,眯了眯眼睛回答道:“我估計是!”
轉頭對闵松月說:“今晚要留下來嗎?”
闵松月聽了這話,跟被踩到尾巴的貓兒似的差點一蹦三尺高,他咬着舌頭囫囵不清:“又,又說什麼怪話呢。源珍哥在下面等着我呢。”
轉瞬看到樸寒星沉肅的眼睛,突然間心有靈犀,她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也不是在調情,她這是在替我掩飾。他低下頭,終于意識到應該是他忘記表情管理出了差錯。
原來是這樣,闵松月開始扮演平常的自己,牙尖嘴利道:“别自作多情,我才不是無緣無故來找你呢,要不是因為你馬上高考了,我都不會特地過來。”
系統:“還是這麼口是心非啊。”
樸寒星對闵松月的眼色報以贊賞,她在心裡對系統說:“可不是嘛!他巴巴地跑來給我送湯,還非要說這些鬼話。”
“是什麼湯?你親手給我做的?”
闵松月抿抿嘴,“是源珍哥做的,加了核桃,說是可以補補腦子。”
樸寒星眼神劃過那個粉色的保溫壺,帶着一絲溫柔,她轉身去廚房:“我去拿碗。”
系統:“要不然,就把樓下的金源珍叫上來好了,三個人也很好玩的。”
樸寒星:“他還等在車裡呢?”
系統:“是的,真夠實誠的。要把他弄上來嗎?”
“别來考驗我!”樸寒星故意說:“你不是不喜歡我跟他在一起嗎?”
系統沒有一絲感情地說:“偶爾玩玩也可以,三人更好。誰也别當那個唯一就行。你不适合正常的感情!”
“是嗎?”樸寒星手指捏緊沒有回答。她拿了兩個小碗過來,對闵松月說:“一起喝一點吧。”
闵松月嘴上說着:“我又不要考試。”身體卻很自覺地坐到了桌子前面。看着放在自己面前漂浮着熱氣的湯,燈光照射下的樸寒星,他有點愣神,好像很久沒有跟她這麼平常地坐着吃東西了。
再想起她那晚的話,心裡突然泛起一陣酸澀。他把臉罩在熱氣裡,繼續半真半假地演戲:“你複習得怎麼樣?”說完,陡然覺得好難好難,無時無刻都要演戲真的好難。怪不得她不想當演員。
“挺好的。”樸寒星嘗了一口熱湯,那溫暖直往她心裡鑽。
“你最好考上首爾大,不然還得退出娛樂圈呢。”闵玧其恢複了牙尖嘴利:“我都不知道你這麼敢賭。”
樸寒星安撫龇牙的貓:“我會考上的,不用擔心啦。”
“我沒擔心你!”
“好,沒擔心。”
鬥嘴的時候,兩個人都想起了從前,一時都有點怔仲。氛圍又不太對了,闵松月急忙找話題問:“那天的食譜決定了嗎?”
“什麼?”樸寒星沒聽懂。
“啧!”闵松月一臉無語:“就是考試那天的午飯啊,你難道打算去便利店買個飯團湊活一下。”
韓國的高考,跟中國有很大的不一樣。韓國這邊是一天五門全部考完,真是極限挑戰。中午有50分鐘休息時間來吃飯。所以有條件的人家都會專門準備高考便當。
“不行嗎?挺方便的。”樸寒星真沒覺得那一頓飯有什麼特别的,畢竟是去考試的,又不是去吃飯的。
“不行!”她無所謂的樣子讓闵松月又炸了毛。
樸寒星對今晚動不動炸毛的闵松月有點失笑,故意問他:“為什麼不行?”
闵松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那樣太可憐了。”别人都能擁有的東西,即便是這麼稀松尋常的東西,偏偏你沒有,我就是沒辦法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
兩人眼神一觸即分,樸寒星臉上的戲谑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