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寒星倒茶的手頓了一下，什麼叫後來的樣子？也就是說白玄珠以前也不是現在這個樣的。那她是怎麼變成這樣的？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她定定神，沒有說話。

白銀赫繼續神神叨叨：“你給我加冕的時候說這是我媽媽送我的禮物。這是真的嗎？”

樸寒星冷眼看着他，不過語氣依舊清風霁月：“怎麼了？你在懷疑什麼，你媽媽她很愛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白銀赫聲音很大的回應，但很明顯他的過度反應讓人感覺他很心虛。

“那你想知道什麼？”

白銀赫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似乎終于下定決心，想開口時又神經質地前後左右查看。

樸寒星主動讓他安心，“這裡沒有攝像頭，也沒有錄音器。”

白銀赫收回目光，看向玻璃窗外的漢江。臉色變換不定，一會兒溫情一會兒難過一會兒激動一會兒失落。終于，他小聲地問面前的樸寒星：“那她原諒我了嗎？”

樸寒星立刻在心裡問系統：“他做了什麼？”

系統語焉不詳，它似乎還沒準備好對樸寒星坦誠布公，隻幽幽說：“……他從小就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孩子。”

哦，這樣啊。樸寒星嘴邊的微笑更加燦爛了，轉頭就對白銀赫說：“當然了，她早就已經原諒你了。”

白銀赫的臉上立刻呈現出不同以往的喜悅，“真的嗎？不管我做了什麼，她都能原諒我的，對嗎？”

“真的，所以你要早點把她喚醒，這樣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帶着蠱惑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裡回響。

“我的……一切……我的……一切……”白銀赫嘴裡重複着這句話，神魂颠倒地走了出去。

茶室又恢複了安靜，樸寒星看着窗外的奔湧漢江和車水馬龍。突然，她出聲問道：“白玄珠的外貌是她自願變的嗎？”

系統嗤笑了一聲：“你以為别人都跟你似的，這副外貌可是她一點一點設計的呢，整整花了三年的時間。不過，你更完美，你才是最成功的完美體。”

樸寒星轉過頭就能看到玻璃窗上的自己的美麗外貌，“她不是心髒不好嗎？竟然還自願忍受這種痛苦？讓我猜猜，她該不會是為了取悅氣光吧？”

說完，樸寒星自己都被自己的話弄笑了。擁有那麼強大的力量，竟然還要用美色低三下四地留住男人。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啊。或者，氣光PUA的能力就那麼強嘛。想不通啊，真的想不通。

結果系統沉默了，證明樸寒星猜對了。

“哈哈哈哈，讓我接着猜一猜，有什麼是氣光幹了，而白玄珠絕對沒辦法接受的呢？出軌？玩女人？私生子？”

又是沉默，樸寒星又猜對了。

樸寒星故意說：“真是乏味啊。就為了那麼個男人，啧啧啧。”再沒有比不知道自己擁有的是什麼更讓人無語的了。白玄珠真是抱着金飯碗讨飯第一人。

此時系統終于忍不住了：“所以，你不可以把任何男人放在心上。”

“放心吧，男人，隻是我的養料。”樸寒星安撫，“不過，我奇怪的是，就這種糊塗蟲你為什麼要救她？”

系統：“……你的問題太多了。”

“好吧好吧，畢竟你用了我那麼多愛意值去救她。我隻是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還有救的必要？這不過分吧？”

系統：“你什麼意思？”

樸寒星像是在自言自語，“那麼多愛意值灌輸下去了，就算是頭大象也該醒了啊。她是真的昏迷太久，腦子壞了？還是……”

系統：“還是什麼？”

樸寒星冷酷地一笑：“還是說，她在裝啊。因為無法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

從她一點一滴搜集來的關于白玄珠的信息來看，這個人曾經活在愛情的泡沫宮殿裡，後來大概氣光懶得再繼續造這個泡沫宮殿，于是她的夢醒了。看到真實世界的她，心髒碎了。

系統反駁：“不可能！我一直在監察她的心率，她的波動非常小。”

“那可不一定哦。”樸寒星：“人類，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動物，誰也無法想象她能自欺欺人到什麼地步。”

“我可以幫你啊。”樸寒星吐着信子試探。

系統：“怎麼幫我？”

樸寒星：“她是不是裝的，我一試就知道。讓我見一見白玄珠吧。”

系統沒有回答，它似乎不相信樸寒星的話。大概是自己去測試了吧，樸寒星很清晰地感受到它離開的瞬間。

三天後，系統說：“好吧，我帶你去見白玄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