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光悚然一驚,這才明白今天這一出到底唱的什麼戲,他看向白玄珠卻發現她愣在那裡一動不動。他着急道:“玄珠啊,你傻愣着幹什麼?你忘了我有多愛你了嗎?你以前不是最聽我的話的嗎?你不要被她倆騙了啊!”
“騙了?”白玄珠:“那你呢?你有沒有騙我?”看樣子系統對她說了什麼。
氣光争辯:“你現在連我也不信了嗎?”
白玄珠赤紅着眼睛:“你答應過我不會再背叛我,你答應我的。我已經原諒過你一次了。”
氣光的面皮不自覺地抽動,想發火又不敢,忍了好半天才說:“你别聽她們的,我可以跟你解釋的。你相信我,我真的隻愛你一個人。”
哄了這麼久,一點用都沒有,氣光終于也按耐不住自己稱王稱霸多年的脾氣了,“就算是又算的了什麼呢,那些女人在我眼裡隻是生育工具罷了。玄珠啊,你跟她們不一樣的,我隻愛你一個人。”
“……”沉默,令人心慌的沉默。白玄珠突地擡起頭,“所以說,那些女人的事都是真的?”
樸寒星扔的那把刀正好落在白玄珠和氣光的中間,白玄珠的眼睛盯着匕首發呆。
氣光額頭滴汗,他知道今天很難善了了。可是目前的突破口白玄珠竟然還在糾纏那些沒有用的男歡女愛。氣光忍不住斥責:“别再提這個了。你難道看不出來,她們想殺了我嗎?”
白玄珠被氣光的語氣吓了一跳,“你兇我,你竟然兇我!”然後神神叨叨:“我已經原諒過你一次了,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第二次。背叛是不可接受的。”
她終于想上前撿起匕首,可沒想到氣光搶先把匕首拿到手裡。白玄珠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把匕首對着自己。大喊道:“洪南尹,你竟敢這麼對我!”
面對質問,氣光捏着匕首的手更用力了些,但語氣卻軟了下來。“我怎麼可能傷害你,我是怕你情緒失控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來。”
見白玄珠不再激動,氣光再接再厲:“你忘了我們當初的時光了嗎?我們曾經對着月亮盟誓一生一世同生共死,你忘了嗎?”
白玄珠淚如雨下:“我沒有,是你忘了……”
“都是那些女人勾引我的,我的心依舊在你那裡。原諒我吧,玄珠。”
樸寒星聽這兩人殺着殺着,竟然又談情說愛起來了。歎了口氣,不得不由衷佩服他們的神奇腦回路,她無聊地開着電輪椅在病房裡來來回回打發時間。
突然,在這言情劇的間歇,沈昌玉冷漠地插了一句:“那我姐姐呢?她當時還是未成年呢?也是她勾引你的?”
氣光的臉刷地白了,白玄珠看着他不吱聲更是心痛難忍,那個小丫頭片子到底有什麼好,長得頂多算清秀罷了。氣急敗壞的白玄珠上前跟氣光撕打搶匕首。
看戲看到現在,樸寒星對白玄珠不再有一點幻想,她已經徹頭徹尾地爛了,誰也别想改變她一丁點。
她調過頭看了一眼沈昌玉,隻見她此時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房間裡撕打的兩個人,不動聲色得像一隻潛伏的黑豹子。
她想起沈昌玉說的“我選擇手刃仇人”的話來。那好吧,我就成全你吧!樸寒星做出了決定。
樸寒星問系統:“如果白玄珠今天就是做不到,要怎麼辦?”
“……”系統:“氣光太老了,而且對白玄珠影響太大。就留給你處理吧。”言外之意,我不管他的死活。
樸寒星把目光再一次投向房間裡撕打的兩人,站起來大喝一聲:“白玄珠,你知道當初為什麼你的心髒在得到最好的治療慢慢變好時突然變差,直至卧床不起嗎?”
聽到這句話的氣光睚眦欲裂。
樸寒星用手一指:“因為這個男人享受到無上權利的滋味,不想再被你約束控制,于是他……”
“她是騙子,玄珠,不要聽!”氣光大叫:“不要說,不要說了!”
“他就讓你們的兒子白銀赫在你的水裡下了藥。”樸寒星:“他把藥量控制地非常好,每次都隻是讓你反複纏綿病榻,而他因為心髒更健康所以忍受那些不适。瞧,他甯願受病痛折磨,也要脫離你的掌控。”
這下,白玄珠是徹底呆住了。不知道是氣光給她的打擊更大,還是白銀赫給她的打擊更大。
“要不是後來你意外發現他和秘書偷情,大受打擊導緻心髒破碎。”樸寒星看着白玄珠整個人簌簌發抖,“恐怕他會一直讓白銀赫在你的水裡加藥,讓你一輩子都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地當他的超能力血包。”
氣光幾乎是在吼叫:“她撒謊,這都不是真的,不是……”
白玄珠臉色鐵青,她用超能力一把捏住氣光的脖子緩緩把他擡到半空中。可以看出她用盡全力了,以至于每根頭發絲都在顫抖。
氣光被憋得臉色通紅,他哀求:“玄珠,饒了我吧,求你饒我一命,看在我們兒子的面上。”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白玄珠的手捏得更緊了。氣光又斷斷續續地說:“看在……我們……曾經相愛……”
不過,白玄珠依舊沒有放開。大概氣光也覺得那些招數沒用了,他最後說:“……照顧好……你自己……我愛你……”
氣光的話讓白玄珠淚如雨下,樸寒星厭煩地看着,想着是不是要自己直接動手。隻見白玄珠一把放下氣光,把他往後推去。
此時樸寒星眼前一個人影閃過,隻聽到一聲刀紮進肉裡的悶響,再擡起頭時,隻見沈昌玉用手緊緊勾住氣光的胳膊,把他的身體壓向自己。
沈昌玉用力拔出沾着血的刀子,氣光的衣服立馬被紅色染成一片。她沒有絲毫猶豫,在其他人回過神之前,迅速地又插了一刀,又插了一刀,而且每一刀都紮在腎髒的位置。
氣光隻來得及回過頭,說一句:“你……”就閉上了眼睛。
沈昌玉一身血色地站起身,手裡還提着那把手刃仇人的刀子。此時她更像是地獄來的阿修羅。她沙啞着聲音問樸寒星:“他死了嗎?”
樸寒星點頭:“他死了!”
白玄珠的尖叫幾乎把耳膜刺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