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如果還想當歌手呢？”樸瑞妍趕緊問。

江雪笑了笑，倒是對她的事業心表示贊賞。“當然也可以。”

“可是……”

江雪知道她想說什麼，她用一種隻是在談一件特别小的事情的态度說着。

“你又不是什麼新人，應該知道你的那點事情在娛樂圈裡算不了什麼。至于公衆，沒關系的，他們一向忘性大又容易糊弄。我會讓他們給你請最好的公關公司。以後，你就不再是形象被毀的受害人，而是為其他女性挺身而出的HEROES。”

“HEROES？”

“隻要你能扛過一開始的輿論浪潮，之後我保證會讓你成為最紅的TROT歌手。”江雪盯着她的眼睛：“你自己決定吧。”

樸瑞妍心事重重地離開了。但江雪知道她最後肯定會選擇繼續當歌手的。眼睛裡有野心的女人，沒那麼容易死。

其實除了你自己，沒人在乎那黑料到底是真是假，大家在乎的是你的态度，還有就是你到底能不能翻身。隻要你成功了，自然有人會為你洗幹淨所有的不堪。

所以，不用怕。

所以，要活着。

基地的雛形已經出來了，沈昌玉陪着江雪去視察了一遍。

沈昌玉有點分辨不出她對基地的改造是否滿意。如今喜怒不形于色的江雪給所有人帶來的威壓是以前不能比的，她确實已經成為了教徒們心中幻想的神。

站在頂樓，冷風從四面八方吹來，江雪終于開了口，她交待沈昌玉：“今晚讓所有人都先回去吧，我要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待一會兒。”

“好的，主神。”

等沈昌玉離開，江雪從口袋裡掏出她失敗了好多次才終于再次成功濃縮的愛意。那透明的玻璃管裡滲透出比上次傳輸給創造者的那批還要濃烈純粹的灰色。

真是神奇啊，原來人間的信仰之愛濃縮後竟然會是這種顔色。她曾經以為會是純白色的，看樣子人類對神的信仰也不是那麼純淨的嘛。

但是還不夠，她還要繼續把濃度提高，隻有這樣才能讓那個人毫無知覺地慢慢上瘾。等到她離不開這種純度的愛意，那時候自然可以引誘她過來了。

而這，自然需要更多的愛意來做實驗。李那河的愛意被江雪全部收集保存起來，留做最後的誘餌。

她最近一直奔走在韓國各地接見信徒，大量收集着信仰之愛，用來彌補實驗消耗掉的那些。但多少還是有些入不敷出。

于是為了得到更多的信仰之愛，她刻意在聚會上預言了即将到來的超級大暴雨。想必到時候應驗了，必然能收獲更多濃度也更純的愛意了。

江雪把第二批濃縮愛意上傳到管道，然後鍊接了創造者的通訊視頻。

但還沒等她開口，創造者就迫不及待地問她：“為什麼上次的愛意值濃度這麼高？我讨厭的那些情緒雜質也少了很多。你到底做了什麼？”

江雪沒有直接回答，她低下頭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這些是我特意為您準備的呢，您滿意就好。”

創造者似乎吸食完上批愛意有段時間了，整個人表現得亢奮又輕浮。“你确實比白玄珠強很多。啊，不對，是因為你融合了我設計的系統所以才整體性能提升吧。”

“大概。”江雪聽到那幾個詞，周身的冷冽氣息更重了。

“告訴我怎麼做到的？”

“隻要慎重挑選愛意的提供人就可以了，我已經有了一些頭緒，以後會給您提供更純粹的愛意的。”江雪不準備解釋。

“那就好，那就好啊。”

“哦，對了。”江雪輕描淡寫說：“我今天發現那條傳輸管道已經非常老舊了，可能需要做一些維護。”

聽到這，創造者像是突然醒了一樣。她仔細想了想，那條傳輸管道還是原始系統當初着陸地球後慢慢建造的。确實已經使用了很多年。

創造者問：“你要怎麼維護？”

“如果能夠給我這條管道最初的設計圖紙和材料說明，就……”江雪停頓了一下，“就再好不過了。”

視頻那頭的創造者沒有立刻回答，她也在衡量。如果管道完全老壞，那就意味着沒有了這些愛意，這對她來說是絕對不行的。即便她可以通過地球坐标再次發射新的系統，但是也要好多年才能到達。

創造者看了眼視頻裡低眉順眼的江雪，發現自己對融合了系統的江雪，缺少更深層次的了解。或許要想個辦法給她的系統加點東西，免得她出現自己星球上那些高等機器人的智慧暴動事件。

不過轉瞬一想，地球生物都不過是些低等智慧生物，跟蟲子也沒什麼不同。高級智慧生物的暴動對他們來說是不可能的。

良久之後，創造者才說：“行吧，我去找找看。”

江雪看着被關掉的屏幕，緩緩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