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晃晃蕩蕩的走到房間,剛一推門,就突然覺得自己脖子一痛,緊接着,倒了下去,露出來燕蘭星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屋子裡的香氣越來越濃郁了,燕蘭星晃了下腦袋,面無表情的給自己塞了顆解藥,她厭惡的看着下面的人一眼。
上一世沒人救她,她打碎了瓷盞在手臂上劃了三道深可見骨的血印才保持清醒,當然,這人的下場也是不好看。
燕蘭星眸色沉沉,她狠狠踹了這人一腳,随後将人先捆了丢到假山那邊。
确保沒什麼痕迹。
她站起身,盯着那有弄弄異香的屋子看了兩息,站起身就走。
她不想摻合這些爛事。
周圍隻有風聲,陽光不知何時被雲遮住,周圍的光暗了好幾分。
咔哒,她手腕上的镯子碰了兩下,發出一聲脆響,就像是上一世自己劃破血肉的聲響。
燕蘭星面無表情轉身,“最後一次。”
她捂住口鼻,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裡倒是沒有什麼擺設,宋琬青被放到裡間的小榻上,臉色通紅,額頭上滿是汗水。
燕蘭星快速走過去,先開了窗子,然後将燃着的情香用涼茶潑滅。
然後從香囊裡掏出來一枚解藥,正要往宋琬青嘴裡塞,突然一道短箭劃破燕蘭星的手背,釘在床柱上。
手裡的丹藥滑落,緊接着她就被人狠狠一推,頭撞到柱子發出一聲悶響。
“你在做什麼!”
陸玄瑜扶起宋琬青,皺着眉看向燕蘭星。
“啊,蘭星,你怎麼在這裡”
“這這這……”
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燕蘭星隻覺得腦袋痛的要命,本來就剛恢複好,現在一撞,她覺得自己看東西都有幾分重影了。
真是晦氣的很。
“陸哥哥,我隻是在哪?”
陸玄瑜趕緊掏出來藥,給了宋琬青,像他們這種世家子弟,身上備着的藥五花八門。
宋琬青衣衫有些淩亂,雖然沒什麼,但總歸不好看,陸玄瑜扯了簾子披到宋琬青身上。
他站起身,走向燕蘭星,眼裡帶着幾分怒氣,“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燕蘭星剛覺得頭痛剛好些,猛然聽到陸玄瑜這句話,隻覺得好笑,果然她命裡帶煞,就不該多管閑事。
她擡起頭來,“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陸玄瑜盯着燕蘭星,眼裡閃過一道厭煩。
“蘭星,都是女子,你怎麼能這麼做呢?”
沈蓉這話一出口,剛剛的畫面又被拉了回來。
一時間站在外面的人交頭接耳,這地方這麼偏僻,燕蘭星跟宋琬青又有過節,這實在讓人多想。
燕蘭星站起身,淡淡道:“我做什麼了?”
“燕蘭星,做了還不認帳啊,虧你還身為郡主,善妒惡毒,我們與你恥于為伍!”孫長顔鄙夷的看了眼燕蘭星一眼。
燕蘭星冷哼一聲,“搬弄是非,空口污蔑,你就高尚了?”
孫長顔被噎住,“你!”
“你們說我害她,我問你們,可有證據?”
燕蘭星語句犀利,孫長顔還想反駁,卻沒開口,畢竟她也吃不準是不是燕蘭星。
就在這時,床上的宋琬青突然眉心擰了擰,好像十分痛苦,她扯着陸玄瑜的袖子,“陸郎,我好難受。”
她話音一落,陸玄瑜臉上肉眼可見的緊張,“你怎麼樣?”
“難受……噗。”
宋琬青居然吐出一口血來。
陸玄瑜臉色微變,他轉過身,對着燕蘭星伸手,眼裡厭煩更甚,“解藥拿過來,我便不計較了。”
手背上的傷口隐隐作痛,燕蘭星直直的看着他,“空口定我的罪?這就是你們君子所說的道理?”
陸玄瑜神色不變,“燕蘭星,我跟你一起長大,我自是知道你什麼脾性。”
“我什麼脾性?自私卑劣?不擇手段亦或是下毒害人?”燕蘭星怒極反笑。
“相識十餘載,我今日竟然才發現你原來對我是這麼個評價。”
“咳咳……陸郎。”宋琬青不知道中了什麼毒,已經有些迷糊了。
陸玄瑜眼神冷了下來,他手一抖,軟劍彈開,直指燕蘭星,“解藥拿來,燕蘭星,别讓我說第二遍!”
燕蘭星看着銀白色的劍刃愣了一下,她還恍惚記得陸玄瑜為什麼學劍。
幼年時她脾氣大,但性子也倔,剛來京城時融不進去,四處打架,收了傷也不跟家裡說。
那時候年幼的陸玄瑜說:“我可以學劍保護你,那樣就沒人感欺負你了。”
他說到做到,哪怕課業已經将他的時間堆的滿滿的,他又總能擠出時間來練劍。
他說,“以後我來保護你。”
稚嫩的少年音散在回憶裡,眼前人隻是帶着冰冷眼神的陸玄瑜。
保護她?全都是廢話。
心口被刀劃的千瘡百孔,明明早就痛的麻木了,但是刀子捅進去卻還會冒出血來。
就像是沒人在意她手上的傷口。
她嘴角撇了一下。
“我沒害她,剛剛是給她解藥,愛信不信吧。”
陸玄瑜探究的眼神落到燕蘭星身上,手裡的劍漸漸放下。
就在這時,門外穿來婢女驚慌失措的聲音,“二姑娘,不好了,院裡抓住一個男人,他說……他說……”
那婢女一邊說話,一邊用眼睛瞟燕蘭星,渾身止不住發抖,像是害怕。
“你别害怕,直接說就是。”不知哪家姑娘說了這麼一句。
那婢女眼睛一閉,像豁出去了一般。
“是盛陽郡主給了銀子,來害宋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