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像的人又說話了,“幹嘛找我幫你們錄像啊?又沒什麼好錄的。”
言殊不滿道:“怎麼會沒什麼好錄的,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百天,多有意義啊。我好不容易和阿冉在一起了,以前都是你在我面前秀,還不允許我秀一下啊。”
這個錄像的人好像和言殊關系很好,也不知道是誰。
還有就是言殊叫她“阿冉”,剛言殊臨走前也是這樣叫她的。
她的親人叫她“小卉”,而其他人都是叫她“冉卉”,還從來沒有人這樣叫過她。
阿冉……
很特别。
畫面又變了。
視頻裡的她正在收拾行李,但好像并不是她的東西。
她看向鏡頭,問:“幹嘛啊?”
攝像的人是言殊,他說:“馬上就要有很長時間見不到你了,想多拍點你。”
她又轉頭去收拾東西了,“我們可以視頻啊。”
言殊停頓了一下才說話,“沒事兒,那也可以留着做紀念啊。”
“明天之後我們就隔着一個大洋,隔着幾千公裡的距離,還沒走我就開始想你了。”言殊說。
正在看錄像的冉卉頓了一下,原來言殊這麼會說話的嗎?可是就她現在看到的那個言殊完全不像是這樣的人。
以前的他周身滿是被陽光包圍着,有着獨屬于少年人的氣息,可是現在的他多了一絲成熟,整個人看上去就是一個儒雅精英的模樣。
但他這張臉都是一樣好看。
錄像裡的她還在收拾着東西,言殊說着話:“本來說和你一起去巴黎的,可你偏不讓。”
提到這件事冉卉突然嚴肅了起來,直起身來望向他,“以你的實力可以去更好的學校學計算機,你不能為了我就放棄更好的。”
冉卉想到之前和姜姨聊天時她說的話,想來就是這個吧。
錄像中,她道:“你想學的是計算機,而卡内基梅隆大學的計算機專業在世界上是很出名的,你去了一定可以學得更好。”
“雖然我們以後就是異地了,可除了我們觸碰不到彼此,其他的都不會變,我們還是每天可以在視頻上見面,說話,這些都是一樣的,而且到了節日我們還可以一起過。”
能看得出來,那時的他們是很相愛的。
後來的幾段錄像好像都是他們在節日的時候飛去找了對方,一起度過的,看起來感情絲毫沒有因為遠距離而受到影響。
真是令人羨慕的感情。
冉卉一段一段地看着,好像跟着錄像裡的他們,她真的變成了和言殊在一起了很久的那個人。
後面有一段錄像比較重要,是言殊向冉卉求婚的。
錄像裡的地方她認得,是塞納河畔。
巴黎美院就位于塞納河左岸,之前她在那裡上學的時候也會到塞納河邊走走。
錄像裡的言殊好像是在冉卉不知道的情況下去的,冉卉在驚喜之餘言殊便向她求婚了,而她也是含着眼淚笑着答應了,之後他們相擁在一起,看上去幸福又美好。
給他們錄像的好像還是之前那個人,冉卉隻聽言殊喊過他的名字,叫卓桓,但因為他是錄像的人,所以冉卉沒看到過他長什麼樣。
再後面一段錄像就是他們結婚的時候。
她穿着潔白的婚紗,臉上滿滿都是幸福。
是嫁給了愛情的樣子。
後來就是她懷孕,言殊還是一直在用DV記錄着。
錄像中的冉卉問言殊:“孩子叫什麼名字好呢?”
“rǎn,你覺得怎麼樣?”言殊想了一下道,“不管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都用rǎn。”
冉卉問:“哪個rǎn。”
言殊:“如果是女孩兒就用‘委蛇姌嫋,雲轉飄曶’的‘姌’。本來是想直接用你名字的那個冉的,但我覺得她既然是我們的女兒,那就再多一個‘女’字偏旁吧,你覺得怎麼樣?”
“那男孩兒呢?”冉卉問。
“男孩兒的話就用‘柯珃’的‘珃’吧。”
“為什麼非得用rǎn?”冉卉有些想笑。
言殊溫柔道:“因為他是我們倆的孩子。不管是叫言姌還是言珃,都是我們。”
她看着錄像裡言殊的解釋愣了一下,原來小姌兒的名字是這麼來的嗎?
原先隻是聽着言殊和姜姨喊“小姌兒”,她便也跟着喊了,但是具體不知道是哪個字,現在看了這段錄像才明白。
因為她是女孩兒,所以用了“姌”。
委蛇姌嫋,雲轉飄曶。
委婉曲折舞姿舒緩,像天上的白雲在飄忽遊走。
很适合。
錄像裡兩人的對話還在繼續。
冉卉又問:“那你想讓他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言殊答:“女孩兒。”
冉卉皺眉道:“為什麼?”
“因為想養一個小時候的你。”
錄像外的冉卉想着小姌兒的樣子,覺得也不像她小時候,倒是眉眼和言殊很像,若是給小姌兒剃個短發,再打扮成男孩子的模樣,應該會和小時候的言殊很像吧。
言殊到底也沒能如願養一個小時候的她。
這麼想着,她不自覺地笑了一下。
之後還有幾段錄像,都是記錄的她的孕期,一直到生下了小姌兒,到後來看着錄像裡的小姌兒慢慢長大,變得和現在差不多大的時候錄像也就結束了。
她放下DV,這裡面記錄的完全就是她和言殊從相識相戀,到結婚生子的過程,充滿了幸福的味道。
她想不明白,系統世界的冉卉看起來生活得很幸福啊,為什麼726會說她幸福指數極低,甚至快喪失生活下去的希望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