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卉看着言殊。
“想喝水……”言殊嘟囔了一句。
冉卉聽到之後,下樓給他倒了杯水過來,用手拍了拍他,“起來喝水。”叫了好幾聲也沒把他叫起來,她又推了推他的肩膀,“阿言,起來喝水。”
聽到她叫他“阿言”他終于有反應了,他先是睜開眼睛看了冉卉好一會兒,然後才慢慢悠悠地坐起來。
冉卉把手裡的水遞過去,言殊沒有伸手接,于是她就直接這麼喂他了,而言殊也就着喝了。
一杯水很快見底,冉卉看着言殊的嘴唇,紅豔豔的,此刻正在微張着,有幾顆水珠還在上面,她看了一秒,視線下移,看到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她問他,“還渴嗎?”
言殊偏過頭看她,笑着搖搖頭,臉透出點點粉紅。
看來是真的喝得很醉,平時的言殊哪會露出這樣的神态。
冉卉想起身把杯子拿下樓去,卻被言殊抓住了手,他的聲音都帶着醉意,有點黏黏糊糊的,“别走,不要走。”
冉卉舉了一下手裡的杯子,“我下去把杯子放着,等會兒就回來了,你先放開。”
可言殊像個不聽話的孩子一樣,抓着就是不松手,“不要,我放手了你就會走了,不會回來了。”
“我會回來的。”冉卉看着言殊,也像哄孩子那樣哄他。
她笑了笑,小姌兒都不需要她這麼哄,小姌兒很乖的。
“不!”言殊還是不松手,“不要!”
冉卉:“真的不松手嗎?”
“不要!你不能走。”冉卉沒有辦法,隻好把杯子先放到了床頭櫃上,然後坐在了床邊,任由言殊拉着她的手。
言殊一開始還隻是拉着她的手,後來直接變本加厲地用雙手抱住了她的胳膊。
冉卉覺得這樣的言殊莫名可愛,有些孩子氣,從沒見過的模樣,“幹嘛啊?”
言殊就那麼抱着她的一隻胳膊,把頭靠在她肩上,“你一走就不會回來了,我不能讓你走。”
冉卉想說什麼,突然聽到手機響了。
不是她的,是言殊的。
她拿過放在床頭的言殊的手機,一看是Aimo打來的。
她用另一隻手拍了拍言殊,示意他看電話,言殊看過來,冉卉說:“接電話,這麼晚了Aimo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找你。”
言殊沒有動,還是那樣抱着她的手,頭靠在她肩上。
見言殊這樣,而手機又一直在響,她笑着搖搖頭,然後接通了電話。
“你好,我是冉卉。”
那邊聽到她的聲音似是愣了一下,然後才開口,“你……Rima?那Earl呢?”
她看了一眼正醉倒在自己身上的言殊,“他……他喝醉了。”
那邊沒有說話,冉卉又問:“這麼晚了,你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事?”
Aimo道:“是這樣,明天早上要和客戶談一個項目,有一份資料在Aimo那裡我忘了拷貝,所以……”
冉卉又看了一眼言殊,發現他正直溜溜地盯着她看,言殊醉成這樣,可能弄不了了,冉卉問了一句:“很急嗎?能不能明天再弄?阿言他現在醉得很厲害。”
“Earl明天有很重要的事讓我不要打擾他,而且和客戶見面是很早的時候。”Aimo想了一下,又道:“那Rima你能幫我找一下,然後給我發過來嗎?應該就在Earl的手機裡。”
言殊明天有什麼重要的事啊,該不會是……
和她離婚的事?
冉卉甩了甩頭不再想了,看Aimo的樣子好像确實着急要,她放下手機然後打開免提,“那你說一下是什麼資料,我找找。”
“是XXXX項目合作策劃。”Aimo說。
因為冉卉把免提打開了,所以言殊也聽到了電話裡Aimo的聲音,可他剛聽到Aimo聲音那一刻突然擡起了頭。
冉卉正翻找着,言殊突然就搶過了她手裡的手機,然後丢到了床的另一邊。
冉卉不知道他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就耍起酒瘋了?
冉卉想伸手去拿手機,被言殊攔住。
此刻他終于放開了她的胳膊。
冉卉:“你幹嘛啊?”
言殊淚眼汪汪地盯着她:“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是不是要跟别人走了?
“不是。”
電話裡Aimo聽到聲音,問:“怎麼了?”
冉卉就着開着的免提回了一句,“沒事,你等一下。”
言殊聽到Aimo的聲音後,又伸手去手機上點了一下,直接挂斷了電話。
冉卉不明白他現在是什麼情況,問:“你幹什麼啊?”
“你不能走。”又是這樣的話。
冉卉靠近言殊,小聲對他道,“我沒有不要你,我也不會走。”是隻有他們倆能聽到聲音。
她覺得言殊現在像隻可憐的小流浪貓,擔心那個一直來給它送食物的人突然就不給它送了,喜歡别的小貓咪去了,被抛棄了,怪可憐的。
冉卉像順毛一樣撫摸了一下他的頭發,像撫摸炸毛的貓咪,“乖。”
她又要去拿手機,言殊本來都被安撫下來了,看到她動,突然又炸毛了。
他一把抓住冉卉的手把她扯過來,冉卉重心不穩,摔倒在了床上,接着言殊的身體就壓了過來。
他一隻手抓着她的手壓在床上,另一隻手還撐着不讓自己全部的重量壓上去。
看着言殊這樣,冉卉不知道他是真的醉了還是裝的。
醉了還能想起來要保護她。
想想還是覺得言殊是真醉了,不然他怎麼可能有這些行為?
“阿言,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言殊還是看着她,搖頭,“不!”
冉卉覺得他們現在的距離太近了些,動作又太親密了,她很不習慣,“你讓我起來。”
“不!”
言殊今晚已經說了很多個“不”還有不讓她走之類的話,還問她是不是不要他了。
他為什麼會突然這樣?
她伸出沒有被言殊抓着的那隻手,輕輕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頰,“阿言,你聽着,我不走,我也沒有不要你。”
言殊撇了撇嘴,莫名其妙地問她:“你是不是要和俞銘走了啊?”
冉卉一愣。
俞銘?
怎麼突然扯到俞銘身上了。
敢情他還在吃醋。
“沒有,怎麼可能,而且俞銘不是在國外嗎?”冉卉奇怪于言殊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俯下了身,靠在她身上,腦袋就枕在她心髒的位置,可冉卉能感覺到到言殊還是沒有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上來,肯定還用那隻手撐着呢。
他甕聲甕氣地道:“不是,他回來……你要和他在一起了,我隻有一個人了。”
冉卉把在撫摸他臉頰的手移向他的後腦,一下一下順着他的頭發,聽到他的話,冉卉疑惑:“誰回來了?”
言殊很小聲地吸了一下鼻子,“俞銘,他回國了,你是不是就要和他在一起了?”
俞銘回國了?
可言殊怎麼會以為俞銘回來了她就會和他在一起啊?
“阿言?”
“嗯?”
“我不和他在一起。”
“那你要和誰在一起?”
“你。”這個字從嘴裡冒出來之後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我要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