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忙吧，我走了。”冉卉轉身就想離開。

言殊拉住她，冉卉問：“怎麼了？”

他把剛才冉卉給他的紙折花遞給她。

冉卉：“你不要嗎？”

“不是。”言殊搖頭，“把這兩朵花也放到之前那個花瓶裡去吧。”

冉卉接過來，“好。”

等回到了房間，她先到陽台上把兩朵小花放進花瓶裡，和之前言殊疊的那兩朵在一起。

726聲音出現的時候，她内心還是慌亂如麻的。

感情如洪水般傾閘而出，泛濫成災，難以抵抗。

“726，你還在嗎？”

726：“您好，我在，請問您有什麼事？”

“剛才幸福指數又升高了。”她把726叫了出來，又不知道說什麼，就随便扯了句話。

“是的。”

“好像已經到百分之四十以上了。”她還是在沒話找話似的說着。

“是的。”

有的事情她不知道該不該去細想，如果真的想清楚了又會有什麼不一樣。

冉卉：“你說，喜歡或者愛一個人是什麼樣的？”

726：“我不懂人類的感情，但我為您找到了一些網上别人整理出來的關于愛一個人的表現供您參考。”

726的聲音冰冷沒有感情，“1.想念對方、想見到對方。如果您的心總是控制不住地想着對方、想見到對方，那麼你就是喜歡對方了。”

“2.想為對方做點什麼。真正愛一個人，除了心裡強烈的感情外，也希望自己能在其他方面幫到對方。”

“3.會暗自吃醋。喜歡和愛都會讓人有一種占有欲，生怕别人搶走對方，隻希望對方屬于你一個人。”

“好了，就這樣吧。”冉卉喊停。

她從來沒有真正喜歡或者愛過一個人，所以她不知道這樣的感情到底是什麼樣的。

可她覺得言殊對她來說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存在，不同于親情和友情中的任何一個。

其實在今天之前或者說很早以前就有預兆了，可她從來沒有正視過，但有些事情積累得多了總會溢出來的。

她好像……喜歡上言殊了？

無法控制的。

但她又很矛盾，她不知道自己對言殊的“喜歡”真的是她的感情，還是……原本屬于這個世界裡的“冉卉”的？

“幸福指數的升高到底是我的幸福還是原身體主人的幸福？”冉卉問726。

726：“抱歉，我不能理解您的問題。”

也是，726隻是系統助手，它能懂什麼，連自己身為人都弄不懂。

以前每次幸福指數升高時她都以為是這個世界原來的“她”想要的幸福就是這樣，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也變成了她祈求的幸福。

到現在好像已經混在一起，越來越分不清了。

也有可能……從她進到系統世界以後這個幸福指數就是她的，隻是她一直以為是原主的。

那那些幸福的瞬間，也就都是她心裡感受到的。

和言殊一次次的靠近，都會讓她有不一樣的感受。

那是幸福嗎？

是她的嗎？是她的。

原來，她早就喜歡上了他，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隻是她那時根本沒有意識到。

可系統世界總歸是假的，若是有一天她完成了任務，是不是就要回去了？

那這個世界是不是就不存在了？她喜歡的言殊是不是也就不存在了？

她能放任自己嗎？

許多問題堆在心裡，可就是沒有一個答案。

***

言殊回了房間。

到睡覺的時間了。

關了燈準備睡覺，兩人躺在床上，可冉卉沒有半點睡意。

躺了好半天後，冉卉問：“阿言，你睡了嗎？”

“沒有。”

“你喜歡上我的時候，心裡是什麼樣的感受？”冉卉問。

其實冉卉問這個問題很奇怪，但言殊還是回答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以為畫室裡是沒人的，等我推開畫室的門進去就看到了坐在畫布前的你，當時你正拿着一支筆在畫布上畫着，聽到聲音後看向我，就是那一刻，我就被吸引了，再也移不開眼。”

言殊說的冉卉在DV上看到過。

“那你怎麼就知道那是喜歡？萬一是你判斷錯了呢？”冉卉又問。

“不會的。”言殊在黑暗裡說，“我知道，不會錯的。”

言殊是一眼就确定了自己的内心，可冉卉卻是一直走了很久才慢慢感覺到的，可能當初的第一眼就已經是喜歡了。

喜歡而不自知。

自己可真是個遲鈍的人，冉卉想。

“那……你覺得和我在一起是什麼樣的感受？”

言殊好像是歎了口氣，“很好很好，想都不敢想的。”

“為什麼不敢想？”冉卉在黑夜中偏頭看他，卻隻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

“很多願望都是難得的，兩情相悅也是難得的，兩情相悅還能沒有阻礙的在一起就更難了。”言殊說。

你愛的人也正好愛你，确實很難得，而僅僅隻有相愛還不夠，很多東西都可能成為阻礙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的因素，所以兩個相愛還能順利在一起的人，都是少之又少且極其幸運的。

“是啊，是很難得。”冉卉也跟着感慨一句。

然後兩人就沒再說話。

過了很久，久到兩人以為對方已經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