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的時候大家就都回去了。
言殊看起來已經比前一天好了很多了,隻是腰上的傷口會疼,一個不小心牽扯到就會疼。
晚上的時候,冉卉坐在床邊陪着言殊。
言殊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一直躺床上亂動。
“不是說了讓你别亂動的嗎?再碰到傷口怎麼辦?”冉卉想制止他,“你怎麼了?”
“你扶我起來一下。”
冉卉照做,言殊慢慢起身坐下後說:“我想洗個澡。”
冉卉聽後嚴厲拒絕,“不行!你身上還有傷,萬一碰到水怎麼辦?”
言殊又動了一下,“可我昨天就沒洗,身上黏得難受。”
昨天他們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綁架,言殊受了刀傷還從樓上摔了下去,之後又到了醫院,根本就顧及不上其他的。
“可你的傷……”冉卉想了想,“這樣吧,我給你擦一擦,這樣行嗎?”
言殊也想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
于是冉卉去弄了盆熱水,拿了塊幹淨的毛巾。
她把言殊扶好坐着,看着他頓了頓,“你的衣服……”然後才去解他衣服的扣子。
雖然之前言殊發燒那次她就做過這樣的事,但那次言殊是迷迷糊糊的感覺不到,這次他是清醒着的,而且還他一直盯着她看,冉卉有些不好意思。
費了半天的勁她才終于把言殊全部的扣子都解開,然後她拉着衣領往後想脫下來,但卻不好意思去看。
言殊右手是骨折了,但是并沒有打石膏,隻是用夾闆固定好然後挂脖子上,所以冉卉隻是把他左手的袖子脫了下來,另一邊并沒有動,而且也不方便。
言殊腰腹一塊都纏着紗布,所以其實要擦的地方就隻有他的脖子肩膀還有胸膛一塊和後背。
冉卉把毛巾打濕又擰幹水,看着言殊,然後慢慢擦起來。
越擦臉越紅,特别是碰到他胸口那塊,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皮膚,是溫熱的,甚至還有點燙,于是她草草擦了一下那裡就把毛巾移到了他肩上,然後到了後背。
她這下才看到,原來言殊身上還有一些擦傷,想來是抱着她從樓上摔下去的時候弄的,從胸膛到後背滿是青紫的痕迹。
冉卉擦着他的後背,最終還是忍不住了,她憐惜地用手撫摸了一下那些傷。
察覺到冉卉的動作,言殊一頓,“怎麼了嗎?”
冉卉輕柔地撫摸着,“這些傷,怎麼這麼多?看起來好疼的樣子。”
“沒關系的,都是小的擦傷,很快就會好起來的,而且不疼的。”
聽他這樣說,冉卉更心疼了,嘟囔一句:“你隻會說不疼。”
擦完了上半身,冉卉又把毛巾放回去,給言殊小心地穿上衣服,再把扣子一顆顆扣好。
瞄了一眼他的下半身,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伸手打算去扒他的褲子。
就在她要碰到他褲腰的前一瞬,言殊用左手抓住了她的手,冉卉不解地看向他,紅着臉問:“怎麼了?”
“這個就不用了。”
冉卉快速收回手,幹巴巴地回了個:“哦。”
言殊說:“這衣服的褲子挺肥的,你幫我把褲腳卷上來擦一下就行了。”
“哦。”
她動手去卷他的褲腳,不得不說病号服确實是很寬很大,冉卉卷着一路往上,居然一直卷到了言殊快大腿根那塊。
他的腿上也有很多傷。
冉卉想到自己,她身上隻有很少的一部分傷,基本都在手臂上,還是因為之前和習念在地上打鬥的時候弄的,她和言殊摔下去之後他一直把她護在懷裡,她都沒有傷到任何一點。
細心地給言殊擦完了腿,她收拾了一下,把東西放好又回來坐在床邊。
目光突然被窗外吸引了,冉卉興奮地指着窗戶喊言殊去看,“阿言你看,下雪了!”
言殊轉頭往窗外看去,外面果然在飄着雪,隻是看起來雪下得比較小,而且是剛開始下的。
冉卉跑過去想推開窗看一眼,想到外面可能會很冷,言殊現在也不宜受風,所以她隻是隔着窗戶看了看,“真的下雪了,這可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見冉卉笑言殊也很開心,“是啊。”今年的第一場雪,下在了你生日的這一天。
“阿冉。”言殊叫她。
冉卉回過頭來看向他。
冉卉就站在窗戶邊,外面是飄灑着的雪花,冉卉笑得仿若一幅畫,而後面的雪就是裝點這幅畫的背景。
“櫃子裡有個東西,你幫我拿出來一下好嗎?”
冉卉聽後往櫃子那邊走去,“什麼東西啊?”
言殊沒有回答,直到冉卉打開櫃子看到裡面的東西。
櫃子裡有一個蛋糕。
冉卉先是一愣,随即笑起來,她把蛋糕拿出來,“你什麼時候買的?”
“下午的時候讓姜姨給買的,因為買的有些倉促,所以可能不是你喜歡的。”
冉卉拿着蛋糕走過去。
難怪下午的時候姜姨有一段時間不在,原來是去買蛋糕了。
“沒關系,不管是什麼蛋糕我都會喜歡的。”都是你的心意啊,我當然都喜歡。
她把蛋糕放在床頭的桌上,然後打開外包裝。
是一個精緻小巧的草莓蛋糕,“我很喜歡。”
“點個蠟燭許願吧。”言殊說。
冉卉拿出一根蠟燭,但是沒有打火機,想了想還是算了,“不點了,沒有打火機,而且……願望不是已經許過了嗎?你都已經幫我實現了。”
言殊想了一下,拿起自己的手機,然後放出一個蠟燭,“吹這個吧。”
冉卉看着手機屏幕上那根燃燒着的蠟燭,笑了笑。
言殊:“你隻許了一個願望,還有兩個呢?”
冉卉左手覆于右手上握拳,“那第二個願望,我希望……言殊會一直愛我。”說完後還去看了一眼他。
“你浪費了一個願望。”言殊說,“你不用許這個願望它也會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