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像是不太忙的樣子，于是便和她閑聊了兩句。

“你是他的……”小護士看了言殊一眼，似是在判斷，接着道，“……妹妹嗎？”

“不是。”冉卉也看着言殊，說，“他是……我愛的人。”

小護士有點不好意思，“這樣啊，抱歉。”

“沒事。”畢竟她之前一直沒出現過，在别人眼裡，她是突然就出現了，沒有任何征兆。

可是就連她自己也是剛知道了那些事情不久，對言殊的喜歡也是在虛拟的夢境中開始的。

小護士看了她一眼，說，“等會兒可能會下雪，你要不就先回去，不然等晚了雪下得大了你就回不去了。”

冉卉看了一眼窗外，最近是有些冷，她今天出門的時候感覺真的挺冷的，她看了一眼窗外，然後問：“要下雪了嗎？”

“是啊。”小護士看樣子準備出去了，臨走了說了一句，“這次的雪可能得下個幾天了，也不知道今年聖誕節還能不能出去玩了？”

聖誕節？

她看了一眼日曆。

今天是12月24日了。

原來今天已經是平安夜了，明天就是聖誕節了。

過得這麼快。

她還記得在系統世界的時候，平安夜的那天晚上，她和言殊分吃了一個蘋果，結果第二天她就遇到了習念，習念綁了她。

聖誕節的那天，言殊為了救她替她挨了一刀，還從樓上摔了下去，那之後住了幾天院，腰上的傷也過了很久才好的。

她還記得聖誕之後的那天就是她的生日了，當時他們就是在她生日那天确定了心意，開始在一起的。

她拉着言殊的手，“明天就是聖誕了，聖誕再過一天你還記得是什麼日子嗎？馬上就是我的生日了，你說過要做第一個祝我生日快樂的人的，你不能食言，所以你為什麼還不醒啊？你要陪我過生日的。”

“如果你能醒過來，那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禮物了。”冉卉說，“這個禮物隻有你能給我，所以你一定要快醒來啊。”

她拿了個蘋果，然後把它一分為二。

“今天是平安夜了，要吃個蘋果，我們還是一人一半。”

她把其中一半蘋果拿給言殊看，“我吃這一半，你就吃另一半，好不好？”

冉卉吃了一半蘋果，另一半她放到了言殊床邊的桌上。

我現在的平安是你當初舍棄了很多才換給我的，現在我可以把你當初分給我的平安再加上我一半的平安，都給你，所以你一定要健康平安啊。

我要看到你健康平安地醒來，然後好好的，一直好好的，就這樣，一直……這樣。

好不好？

那天她還是沒有聽護士的建議趕快回家，一直在醫院陪着言殊到了晚上。

果然，那雪從白天開始下起來便再沒有停過，而且下得很大，沒過一會兒便開始堆積，到了晚上還沒有停歇的迹象，地上已經堆了厚厚一層的雪。

透過窗戶看出去，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地上、樹上都是白的，堆起來的雪看起來軟軟的，像棉花糖一樣。

“你看，外面的雪多好看啊。”冉卉說，“我們還沒有在一起看過雪呢？等你醒了，你陪我一起看雪好不好？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不知道有多久她沒見過雲城的雪了。

她離開雲城也快五年了，如果她和言殊在高二就認識的話，到現在也十多年了。

她十七歲的時候，言殊出現了，即使她不知道他的存在，可他卻一直在她身後保護她，一直到現在她二十六歲，馬上就要二十七歲了。

十年過去了，他們已經錯過了十年，她不想接下來他們之間還是沒有任何交集地過下去。

所以……

言殊你……一定要醒啊。

醒來看看我啊……

雪下得越來越大，看樣子她是回不去了，索性就直接留在醫院了。

這樣還可以陪着言殊。

夜裡更冷了，好在屋裡有暖氣，她也不至于凍着。

拿了塊毯子她就在旁邊的沙發上睡了。

***

726：“您好，我們終于見面了。”

冉卉睜開眼睛，面前還是無邊的黑暗，腳下是懸浮的。

聽到726的聲音，她驚喜道：“終于……”終于見到726了。

她一刻也等不了了，“你快帶我去找言殊！”

“可以。”726說，“但有件事您得知道。”

“什麼？”

726：“我可以帶您去見言殊先生，但是您不能破壞言殊先生的夢境，不然他會一直留在夢裡，您隻能嘗試喚醒他，而不能強制讓他醒來。”

“我知道了。”冉卉說，“我們快走吧。”

726：“好的。”

726：“下面我将帶您進入言殊先生的夢境。”

一瞬間大批大批的光亮朝她湧來，慢慢包圍了她，她被困在光亮之中，什麼都看不見也看不了，因為那光亮晃得她睜不開眼。

腦袋也越來越沉了，意識好像也慢慢消失了。

和當初她要進入系統世界時一樣。

不過她馬上就能見到言殊了。

真好……

她終于能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