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是何事,慕汐自然清楚。然思及又要承歡于他,她頓然隻覺心頭一陣惡心,便婉言道:“我今日有些累,明兒等你真正處決了那些人再說。”
“汐兒信不過本王?”裴行之一面說着,一面欲要撫上她的腰。
感覺到那手要攀上來,慕汐一把将它打掉,回首剜了裴行之一眼,冷笑道:“您的話,對别人倒可信。可于我,是半分也沒有。”
反正到嘴的肉怎麼也跑不掉,裴行之也不着急,便埋在她耳窩處,顧不得她反抗就伸手攬緊她,溫言道:“既如此,本王今兒不強迫你。可待明日本王兌現了承諾,你論是怎樣也不能拒絕了。”
慕汐隻覺滿心疲倦霎時湧了過來,她阖上眸,不欲再回。
兩人一宿無話。
翌日。
裴行之當着她的面兒讓人把北喀王的那八個親信抓來。
慕汐原以為此事會遭到北喀王的百般阻撓,不想那北喀王竟連面兒也不曾露過一下,隻派人傳了句話,“從軍者但凡有淩虐百姓、逼□□女者,皆斬之。”
裴行之聞言,再不顧底下人的求饒,立時下令把那八人押上監斬台,即刻處死。
眼瞧着那幾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慕汐才稍稍解氣。
處理完此事,裴行之讓管硯把慕汐送回帳營後,方去巡視将士操練的情況,至晌午方回來用午膳。
“你可滿意了?”男人夾了塊魚肉給對面人,見她神色淡淡,并無半分說話的欲望,便尋了個由頭随意道了句。
慕汐把那塊魚肉推到一邊,重新夾了塊蘑菇到碗裡,眼也未擡地淡聲道:“還行。”
她這話音未歇,高大的身影忽然覆在頭頂上,慕汐方欲擡眸,那雙大手蓦地把她屈膝抱起,轉瞬她便見自己躺在了榻上。
裴行之旋即壓上來,見她有發絲落到臉頰,他輕輕撩開,眸底漸漸浮上欲色,“本王瞧你也無甚胃口,那我們還不如來做點有趣兒的事。”
慕汐不由神色一慌,往簾子那看了眼,低聲怒斥他:“青天白日的,你也不怕有人忽然闖進來?”
“這有什麼,”裴行之輕笑着忽地擡眸,轉而朝帳外揚聲道了句,“縱是外頭天塌了,你們也不許放一人進來。”
“是。”簾外的将士铿锵有力地回了聲。
慕汐聞言,不由得冷聲道:“你既不要臉,我也沒什麼可怕的。”
裴行之見她毫不在意,忍不住俯身在她脖頸處蹭了蹭,手也沒閑着,隻沿着她的腰線一直往上,帶了點暧昧和戲谑道:“虧你還能開得了玩笑,男人和女人怎會一樣?若換了平常人家的閨閣女兒,那般注重顔面和貞潔,碰上這種形景,隻怕早已羞得臉色通紅。”
“顔面?貞潔?”慕汐冷冷揚唇,“别拿這種東西來衡量我,我能把這種東西撕個幹淨往你裴行之臉上扔。”
裴行之原想拿此事給她下個馬威,好令她往後不敢再這般嚣張,不想卻聞得她這般說,頓了兩秒,隻得發了狠。
奈何慕汐卻全程不如他所願,愣是一聲不吭。
許是有三個多月未逢甘露,裴行之那滿身戾意瞬間得到了釋放,因而他雖和慕汐在言語間碰了壁,他卻也絲毫不生氣。
半個多時辰後,裴行之翻身躺下,正欲摟緊她,慕汐反頂起胳膊肘,拉開兩人的距離後,忙起身道:“我要沐浴。”
因慕汐躺在裡邊,話一道完,她正要跨過裴行之下榻,哪料才伸出一腳,男人便迅速伸手把她往懷裡一拉。
慕汐猝不及防,腳下一滑,一刹間穩不往身子便倒在裴行之懷裡。
男人故意在她耳邊吹了口氣,悠悠笑道:“急什麼?本王還有話沒同你說呢?”
慕汐滿臉不奈,“你話快說,有屁别放。”
忽聞她這般說,裴行之微蹙着眉,忍不住伸手戳她鼻尖,“有哪個女子像你說話這般粗俗的?”
“我素來如此,”慕汐欲掙開他的懷,裴行之卻再次緊了力,男人和女人在力量上的懸殊使得慕汐唯有放棄掙紮,她不由得冷笑道,“外頭多的是想進淮州王府的溫柔女子。你若是看不慣,最好現下便把我踢出去。”
深知她的意圖,裴行之也不生氣,隻揚唇道:“激将法對本王無用,罷了,本王不同你說笑。說正事,今兒一早本王已修書回淮州,特讓周伯準備側妃禮一事,待明兒啟程回了淮州便可行禮。”
他這話音未歇,慕汐卻心下一驚。